夜韩哲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派去杀他的那些杀手的大本营。
他的确是一个人去的，下了飞机并没有就这样去找，而是等着对方来找他。
他敢肯定对方一定会来。
跟他想的一样，下午住在酒店，晚上就有一个身穿白衣的三十多岁男人来找他了。
上下打量着对方，这个男人长相很普通，属于那种丢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哪一类，身材倒是很结实，至于个子比他笑了一个头。
在他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他，脸上的震惊，倒是越来越明显。
两人一直沉默，一秒，两秒，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谁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那样面对面站着。
嘴角挑起一抹笑，那男人先承受不住夜韩哲带来的压力，“真想不到，夜先生会这么年轻。”
夜韩哲没有说话，走到椅子上坐下，打个响指要来一瓶红酒。
对方对他这样的表现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他的处境这么危险，却还能气定神闲。
而夜韩哲，只是帮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红酒。
“说。”
放下酒杯，他面无表情的冷冷吐出一个字。
那语气冷的如同冰窟，让对方这种什么人没有见过的，也忍不住的打冷颤。
夜韩哲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只要一说话，那冷漠的语气，跟让人害怕。
对方暗骂一声自己没用，但很快哈哈大笑走上前，坐在夜韩哲对面。
“夜先生真是好气魄，不知道夜先生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谁。”
“什么？”
对方眼里那一闪即逝的吃惊，并没有瞒过夜韩哲的眼睛，他知道对方清楚他问的是什么，冷冷的看着对方。
“我想知道，谁。”
虽然他的气势骇人，可他也不是吃素的，顶着压力倒也笑得出来。
“我想夜先生应该清楚才对，人你不是已经杀了吗。”
“……”
夜韩哲没有说话，眼神平静的看着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答案，之所以问只不过是闲来无聊，随意的一句而已。
对于他的反应，让对方又是一愣，这完全不符合一个人的表现，他以为对方会威胁，会用钱买消息，有可能也会发火。
可是他没有想到，对方那么平静，一切就跟谈论家常一样，甚至他从对方那双黑眸里，看不出任何一丝渴望知道的神情来。
这样的一个人，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清楚对方一个人都没有带，他甚至不敢来。
他们不是没有夜韩哲的资料，但即便资料在怎么完整，那也只是纸上的文字，怎么能跟真人比！
暗暗的稳定了一下心神，扯出牵强无比的笑，看着比哭还要难看。
“抱歉，我真不知道，夜先生问的是什么，我可是听说，夜先生你杀了对方。”
“如果是因为第二次的话，夜先生不是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吗，不足为奇。”
“究竟谁？”
并不听他的话，一口和干高脚杯里的红酒，语气冷的能冻死人，那眼神也冷的如在看一个死人。
他这样让对方既害怕，又很无奈。
背后的冷汗打湿衬衣，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两人对视，准确来说，是夜韩哲冷冷的盯着他。
咽了口唾液，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也帮自己倒了杯红酒。
他现在并不在乎对方是不是让他喝酒，他现在只知道，要掩饰自己的慌张，绝对不能被对方看见。
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夜韩哲是唯一一个，让他害怕的。
明明知道对方只是一个人，他还是害怕。
可即便这样，他也绝对不能说，保密是他们的诚信，绝对不会丢。
“我真的不知道，夜先生还请你不要为难我。”
夜韩哲没有说什么，任由他喝酒。
夜韩哲嘴唇动了一动，但却没有说话。
对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夜韩哲说话，见他嘴动了动，他整个人都紧绷了神经，结果对方却没有说话，这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僵硬的笑了笑，“我今天来找夜先生，只是想要聊一聊，夜先生你是不是，应该停下了，我们不过拿钱办事。”
手划着杯沿，并没有打算说话。
见他这个动作，起身恭恭敬敬的给夜韩哲到了一杯酒，接着坐下。
夜韩哲没有喝，他在等等对方的给出满意的答案，他知道对方不会走，而他自己也有很多时间跟对方慢慢耗下去。
空气仿佛凝结，除了时不时咽红酒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这样的如同静止的气氛，最是让人害怕。
至少他的那颗心，跳的要比平时快。
但即便这样，他也绝对不会说。
一个小时，在平时或许很快，可在现在，对他来说，如同千年……
终于他再也受不了了，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酒。
砰的一下，大力放下手里的酒杯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夜先生，你真的要这样吗，我实在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谈一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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