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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幻言 > 莫负帝国情 > 第二十八章 失魂落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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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失魂落魄(二)

我回到宿舍。

这一夜,我入睡很快,睡得很沉。

第二天起床,我又恢复了精神,我突然发现这样的体力透支,浑身的力气抽空,对我来说挺有用处。

夜深人静时,不会再一直想着那个人,可以安然入睡。

于是,我想着法的消耗自己的体力。

上完了一天的课程,在格斗部的训练室里。

我一个人在角落里闷头打着沙包。

前直拳,右后拳,左勾拳……

我左一拳右一拳,机械式的击打眼前的沙包。

手心的汗水早已湿透了拳套,黏腻,不透气。

我干脆脱了手套,直接用一条白布缠绕在手上,做为绑手带,充当一下缓冲和保护。

越是硬的沙包,打起来越是过瘾。

手上的疼痛,能够让我忽略心里的痛楚。

陆厉一把抱住了不停晃动的沙包,“我让你打沙包,你还真的和沙包较上劲了?来,陪我练习,我好无聊。”

我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瞪着眼前的沙包,低喝道,“你给我躲开。”

陆厉充耳不闻,拉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拽离了沙包。

心中无名的邪火燃烧,我另一手压住他的掌背,掰开他的手指,手腕脱离掌心。

我紧扣他的手背,另一手也跟着抓住他的手腕,脚向前迈了一步,贴近他的身体,卯足了力气,将他的手臂向后旋拧折压。

霎时之间,他被我突如其来的攻击摔倒在地。

“哎哟,放,放手……”陆厉的手腕被我拧的险些脱臼。

我松手,陆厉坐在地上,揉搓手腕,愕然道,“从训练营回来,果然不一样啊,出手这么狠。”

我没有理会,转身回到了沙包旁。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出去一次,回来变得神经兮兮的?”陆厉在我的身后嘀咕。

夜漫漫,静沉沉。

训练室里已空无一人,我兀自捶打着沙包,直到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我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息。

休息了下,踉跄着站起身,放开缠绕在手上湿透的白布,最后一层,撕裂般的疼痛。

掌指的关节处,红肿起皮,像条条的附骨之蛆,啃噬我的身体和意志。

更衣室的淋浴间,雾气腾腾,水花飞溅。

双手撑在墙壁,水珠流过手背。

疼——

十指连心,不知是手上的疼痛递至心脏,还是心里的疼痛传至指掌。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重叠交错,连绵不断。

痛苦,锥心刺骨。

洗完澡,换上衣裤,走回宿舍。

女生宿舍的路上,寂寥安静。

昏黄的路灯下,飞虫不知疲倦的乱舞。

似那执迷不悟的蠢蛾,对闪燿光辉的神往,即使是燃烧的火焰,还是往里一头猛扎,义无反顾。

缓步走了一会,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

他背靠灯杆,手插裤兜,低头沉思。

我放慢了脚步,他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

转头,俊雅的脸庞,澄澈的眼眸温润如玉。

正是秦夙。

他凝视着我,嘴唇微微开启,“凝儿——”

我停在他的跟前,“嗯,好久不见。”

“你……这两个月过得好吗?”

“挺好。”

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如同普通朋友的见面寒暄。

静默了片刻,他舒了口气,“我只是来看看你。”他有些无所适从。

胸口突然泛起酸涩,我问,“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嗯。”秦夙微微颔首,他的神情有些疲惫。

我咬着嘴唇,“你,没必要……”

我很想告诉他,我不值得他如此对待。

我想对他说,我喜欢上了别人,还是一厢情愿。

我想让他放弃,远离,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和时间。

因为我辜负了他的情意,我不配。

可是,望着秦夙这张俊脸,前世熟悉的一幕,似乎在眼前重叠再现。

上一世,我曾经残忍的拒绝过和他一样的男孩。

这一世,我还要再伤他的心吗?

我踌躇了半天,沉吟不决。

秦夙微微苦笑,“这么晚了,你还是早点休息,我,也该回去了。”他对我的态度转变,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有所察觉。

“嗯,好的。”最终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不是说放就能放下,说忘就能忘的。

我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温热的体温,他的气息在身边,挥之不去。

恍恍惚惚,迷迷荡荡。

我每天在格斗训练室里,试图以皮肉的痛感来麻痹心里的感觉。

麻布包裹的硬沙包,经受每日长时间的狠锤猛打,已经脆弱不堪。

一记猛烈的后手重拳,发泄着胸中滔天的痛愤,释放了全力,沙袋破裂。

崩裂爆出的沙砾,散作曜日荧华,闪烁晔晔。

血珠在指掌凸起的骨脊,从白布洇出一串艳丽的鲜红。

我跌倒在地,身体蜷缩成团,决堤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汗如雨下,泪如雨下。

我想他,叶永燿……

待到平静下来,发现两手麻木,没有知觉,流了好多血。

看样子,不得不去医务室处理了。

一进医务室,迎接我的就是安若怡的一顿劈头盖脸。

她用剪刀,剪开已和皮肤粘在一起的绑手带。

手背的关节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安若怡的眉头紧锁,怒火中烧。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你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看你要去做心理治疗。”

“你要是再这么搞下去,手就废了。”

“从今天起,你不能用手做任何的剧烈活动,必须休息,听到了没?”

我被骂的没有一点脾气,连声答应,“好,好,我知道了。”

安若怡深叹一口气,帮我包扎上药,两只手包裹的像粽子,严严实实。

刚处理完伤口,腕表的通信器收到指示,让我去一次校长室。

那么晚了,校长找我,会是什么事?我迷惑不解。

来到校长室,敲了敲门。

“进来吧。”

推开门,看到一个熟人,坐在沙发上。

我不由得一愣,心里一荡。

罗副官,他的贴身助理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