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监视
这一句，也算是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他之前见过他们。
叶安止错愕了一瞬，认错了爸爸？
突然，脑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了一幅画面。
小小的团团趴在沙发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仰着头，委委屈屈地问她：“妈咪，是不是爹地不喜欢团团和哥哥，所以爹地才不要我们呀？”
难道说……
叶安止沉默了下来。
“看来，你的两个小家伙很想要一个爸爸。”
厉寒烨喝完了咖啡，不咸不淡地点评了一句。
“也许是吧。”叶安止回答得有些敷衍。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别的问题。
“总裁，请问一下，这个照片，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虽然已经知道，这张照片是徐菲菲拍下来的。
但它既然已经被发送到了厉寒烨的手机，那事情的性质已经变了。
徐菲菲不可能会以自己的名义，把这张莫名其妙的照片发送给厉寒烨。
那么，发送者，肯定另有其人。
“一个陌生号码发给我的。”厉寒烨随性地答道，“是个破译不出来的IP地址。”
真的破译不出来吗？
依照腾辉公司安保系统的严密程度，想查出个IP地址，那还不是简简单单、易如反掌。
但厉寒烨并不在意发送者抱着什么目的。
这世上没有可以威胁到他的事情。
只有他分为感兴趣或者不感兴趣的事情。
之所以把这张照片给叶安止看，是因为，厉寒烨对照片里的她很感兴趣。
那是他从未亲眼见到她表现出过的神色。
温柔、呵护、柔情，宛若自带圣光的古希腊圣母像。
除此之外，旁的，却是兴趣乏乏了。
那两个孩子的确很有趣，但也只仅限于有趣。
像对待小猫、小狗似的，有兴致的时候可以逗弄一下，没有的话，则是对其爱答不理。
“可以把IP地址发送给我吗？”
叶安止突来的一句话，叫厉寒烨意外地抬眸。
“给你？”
“嗯。”叶安止镇定自若道，“我可以雇私家侦探去查。”
其实是假话，她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技术，亲自去查。
既快，又不浪费钱。
“好。”厉寒烨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吩咐了秘书一句，就低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叶安止出了门，好死不死，她迎面撞上了准备进办公室的江柏奇。
“安安！”
江柏奇一看见她，本就爽朗的笑容愈发灿烂。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叶安止本就表情寡淡的脸，顿时又淡了些。
“江先生。”
她口吻客套又疏离，微微挪开点身体，让出一条过道。
见此，江柏奇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安安，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可是，我们以前感情那么好，我们不可以做朋友吗？”
叶安止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明知对方喜欢自己，还跟对方做朋友，那不是养备胎吗？”
“抱歉，江先生，我暂时没有养备胎的打算。以后也不打算有。”
说罢，她毫不留情地擦肩而过。
“安安！”江柏奇一把抓住她的手。
在叶安止甩开手之前，他急急道：“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算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你的孩子，也很需要一个父亲吧。我可以陪着他们一起长大！”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短短一个上午内，她听到“孩子的父亲”这一词了。
叶安止顿了一顿，她上下扫视了江柏奇几眼，好奇道：“你也收到照片了？”
“嗯嗯。”江柏奇用力点头。
他握紧了拳头，鼓足勇气道，“而且，我已经见过他们了！他们很可爱。一个叫团团，一个叫南南，我说得没错吧？”
好家伙，江柏奇也见过她的两个小家伙了？
一时之间，叶安止有些哭笑不得。
在她的记忆中，那两个小家伙一向不爱出门。
哥哥沉迷于研究电脑技术，可以宅在家里一个月不出门；妹妹只有跟着喜欢的人一起，才有足够的安全感出门。
结果，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背着她，见过了这么多人。
“不用了。”叶安止婉声拒绝，随口找了个托词，“两个小家伙在吃穿用度上就很挑剔，要想获得他们的‘芳心’，恐怕有点难。”
言下之意是：怕两个孩子不愿意接受他做他们的爹地。
“没有！”江柏奇摇着头，矢口否认，“他们之前错认过我是他们的爹地，他们应该很乐意……”
叶安止：“……”
她难得懵住。
偷偷跑出去找爹地的事不说，两个小家伙还有到处认爹地的操作？
先是厉寒烨的外甥，又是她的前任兼初恋情人。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找得可真“厉害”啊。
“不了。”叶安止耐心用尽，她现在脑中唯一的想法，是赶快回家，把两个小家伙好好痛扁一顿。
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事，净给她惹麻烦！
叶安止挣脱了江柏奇，迅疾地穿过了长廊，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徒留江柏奇一脸失魂落魄地呆立在原地，怔愣了许久……
对面的办公室门后，悄悄藏着道纤细的人影。
徐菲菲扶着门，手指在门板上印出个深深的印子。
她不是已经把照片传送给白华，然后由白华匿名发送给江总和厉总了吗？
为什么她却仍然能够看见，那两个优秀至极的男人，在看透叶安止的真面目后，依旧为她争风吃醋！
凭什么？凭什么？叶安止，除了一张脸外，你有哪一点配得上他们？
徐菲菲紧紧咬住唇，心间那个飘忽不定已久的念头，在不知道的地方，慢慢地坚定下来。
既然是我得不到的，那你也别想要得到。
哪怕是毁了，我也不愿意留给你！
徐菲菲慢慢走到角落里，拨通了一个电话。
“白叔叔，我想好了。我愿意！”
“嗯，想好了。”
“好，周三等我的消息吧。”
“嗯嗯……”
她自以为这一番对话隐蔽小心，却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针孔摄像头在不停地闪烁着红光。
那是专为她一人定制的监视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