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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科幻 > 一个叫苏鲁的丧尸决定去死 > 第159章 红袍加身(顾非烟回忆录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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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红袍加身(顾非烟回忆录其二)

红唇喘息了一阵,将抽噎声调匀,然后继续讲述。

进入实验舱的过程中,我并没有挣扎。

不是因为我承受能力强,也不是因为我顺从讨好的性格,更不是因为我对天启教会的所有要求都只会无脑接受。

而是第一个表达拒绝的新晋信徒,在他话还没说完时,就已经被带他来的低阶信徒爆头了。

鲜血和脑浆迸溅得到处都是,我惊呆了。

明明头一天,这个低阶信徒还像忠厚的仆人一样照顾着被他杀死的新晋信徒,现在却因为一言不合,就毫不犹豫将对方灭口。

显然,他们就是要用最高效最粗暴的方式,让我们这群新晋信徒认清一个现实——

在天启教会,我们这群新晋信徒是最下等而卑微的存在,除了听从教会的旨意,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看了一眼带我来到实验室的那个信徒,却发现她低眉垂目,甚至都不和我进行眼神的交流。

她的表情并没有于心不忍或是伤心不舍,有的只是淡漠和无情。

那样子看得我浑身冰冷。

原来她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并非出于本性的善良或者是女生间的惺惺相惜,而是源自教会的意志。

我们剩下的人都认清现实,放弃了挣扎。然后按照指引进入了各自对应的实验舱。

我的实验舱中,是一套皮肤组织。

那是一张完整的皮肤,整体呈现猩红色。

在我进入实验舱时,它正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像一张皮质的旧地毯。

虽然这张皮肤没有眼睛,但当我盯着它看的时候,能清晰的感觉到,它也在凝视我。

我们这样彼此观察了一会后,这张皮肤表面的气孔开始有节奏的张合。

这种张合的韵律中似乎包含着催眠的力量,让我忘记了内心的恐惧,忍不住昏昏欲睡。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张瘫在地上的皮肤已经不见了。

我惊恐地站起来环顾四周,整个实验舱里除了我,别的什么都没有。

或许是起身太猛,一阵眩晕感袭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血红色的长袍。

如你所见,就是我身上的这一件。

这长袍轻薄盈润,柔若无物,版型贴身度极高,触感又特别亲肤,穿起来甚至比末日前我穿过的高定都要更舒服。

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这衣服的来历。

见到我醒来,透明实验舱外面的信徒开始兴奋起来。

我左右环顾,发现所有实验舱中,我是第一个醒过来的。

其他新晋教徒和他们所在的实验舱中的器官正在融合。

他们都处于昏迷状态,或者说,他们已经被那些器官迷晕,正在被一点一点吞噬。

看到这些新晋教徒的处境,我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血色长袍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就是那张消失的皮肤!

那一刻我惊恐极了,赶紧用手去脱身上的长袍,却发现这袍子已经像是从我身上生长出来的一般,完全无法脱去。

事情还不至于于此。

我崩溃地坐倒在地,一边不能自已的大哭,一边徒劳的撕扯自己身上的红袍。

实验舱外面的信徒们,却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那时候,我从泪眼中向实验舱外面看去,见到的全都是那种充满兴奋和戏谑的笑容。

宛如恶魔。

就这样,我在实验舱中又待了一整天,精疲力竭的跟自己身上的袍子极限撕扯。

期间,实验舱外进行观察的信徒从没有断绝。

他们像科研人员一样,拿着纸笔和计时器不断观察和记录着,时不时还窃窃私语般互相交流一翻。

一天之后,我终于挣扎不动,躺倒在实验舱的地面上了。

像是提前计划好的,他们开始通过投送窗口往我的实验舱中递送食物。

所谓的食物,其实就是末日前生物实验室和药物研究机构最常见的试验对象,小白鼠和小白兔。

末日以来,几乎所有的动物都进入了变种兽的进化路径,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这么纯粹的正常老鼠和兔子。

扯远了。

我虽然不是严格的素食主义者,但是生吃动物这种事,我是坚决不可能做的。

无论是物资丰盈的末日前,还是食物匮乏的末日后。

所以,即使当时的我已经饥肠辘辘,但我依然不为所动。

反倒是老鼠和兔子,蜷在实验舱离我最远的角落里,盯着我瑟瑟发抖。

我很想告诉它们不要怕,我是不会伤害它们的。

但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饥饿和疲倦折磨着我,似乎在修道院吃住的一周从来不曾真实发生过。

我甚至以为自己快要被饿死在这个实验舱中了。

在一瞬之间,我甚至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如果我死了,与我融合的那张皮肤或许就会离我而去了。

我会以一个人的身份死去,而不会以一个融合怪物的身份活着。

对我们彼此来说,这可能都是最好的结局。

饥饿让我昏昏沉沉,我这样胡思乱想着,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接着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像卖打火机的小男孩那样的梦。

梦中什么都有,生活富足,食物充裕,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丧尸。

梦中的我完全忘了这只是个梦,只记得自己好饿好饿,然后找到了许多美味的食物,让后大大的饱餐了一顿。

好像我这辈子从没吃得像这次一样多,一样畅快。

不知过了多久,梦醒了。

我回味着嘴里新鲜的血腥味,看着实验舱中已经无踪无影的小白鼠和大白兔,终于知道自己的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饿到昏迷之前,我本想一死了之,但这种念头到最后依然事与愿违了。

我心中充满悲凉,眼泪又一次涌出眼眶。

抬起头,实验舱外是一张张窥视的脸,和一双双探查的眼睛。

一种莫可名状的愤怒从我心中燃起,瞬间就将悲凉驱赶的无影无踪。

这些信徒真的太可恨了。

我现在的处境全都是拜他们所赐,可从他们的言行和表情中,看不到一丝愧意。

更过分的是,他们当中还有人将我昏迷之后的影像记录调出来,投放到实验舱正对面的显示器上,让我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