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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吉祥三链脱缠 广和居慈禧巡愉(终)

进得东门,不远路北是座饭庄,慈禧上得台阶,慈安向回拽给拽回来。又向西走,路南是鞭子马鞍铺。路北有个有个三层台阶是四间门面,上写广合居三个大洒金字。她拽着慈安推开风门。不买东西谁进去?只在外边打转,等着守着。进去只有仙芝和晶玉。

慈禧进去看,是挡住半人高栏柜。是黑边沿绿心。里边只三个人,穿着大褂坎肩,戴着帽盔很规矩。见有人进都站在拦柜里等应承这份买卖。

慈禧见一个白胖白胖的站在对面即问:“你吃的什么这么胖?”这三个在里边一乐道:“大娘,今天的八宝菜又鲜,滋味也好。您看亲戚看朋友比拿什么都强。”慈禧道:“是两个人搭还是需要一个人来扛它哩?”柜里笑道大娘不用搭也不用扛,您看。随伸手从柜下方拿出一个不大的小黑漆,长方有脖的小篓举着递给慈禧。慈禧没有接道:那么你装满这一篓要多少银子?里边一乐答道,只是本朝同治的制钱,三十文一篓。慈禧道那你给我来三百篓。

这里边三个站柜的一愣。另一个说道大娘您少买为佳。

这慈安一听,憋不住唇齿嗤的乐了起来。晶珠把慈安领至西山有个板凳。晶珠朝墙乐,慈安捂着嘴乐,坐那板凳弯着腰低着头乐。彩霞和小凤一掀西边门帘进来,走至慈安面前,又一拧身来至慈禧跟前,一面抿嘴笑一面看着。

慈禧说呢,那你为什么不卖三百?我买东西是依你,还是依着我哩?

胖子里边笑跟道:“大婶是这样,我们应承门市,不多卖。您看这小篓,我们一天就准备五百篓。每份顾客历来很少是超过十篓八篓的,大都是两篓四篓,您买三百篓不要紧,我们零售就张不开嘴。您看天刚刚辰时正,还没到巳午,您给买多半走。我们没法应承那些买一篓两篓的客人。”

这么一说,慈安和小凤彩霞更哏哏乐起来,慈禧不乐,反来瞪着风目道:“这么说起达不到买主满意,这就得依卖主。你卖我多少我买多少,不能照自己随心意的买哩。”

这胖子道:“大婶,如您买多可是也没法拿。这一篓是一斤重呢。”慈禧赶紧答道:“你哪里知道我的心事。我的亲戚多,足足都算起来有三百六十五家。我买三百篓可还欠哩。那你说一家给几篓适合?”慈安想扯她出去被乐阻住。

这胖子一笑跟从答道:“大婶,如果您一天走一门亲戚,您去谁家不留您吃饭?您必须吃完中午饭方能告辞。这是路途近,如果亲戚远您还得住下。如果再遇下雨,三天两天五天可都不一定能出门。”

这慈安一听更乐得不亦乐乎。简直说没有得到这样乐过,肚肠甚至都要断的,比去那丝线店还要命。这胖子还说:“您买多喽这样就吃亏的。因为万物吃个鲜,什么一存下就会走味气。”

慈禧答道:“照你这样说,还是给我真提醒哩。因为不能说你转弯不卖给我。我想这样说来你会做买卖。我呢我也来个一举两得。一篓三十文,我吃顿饭再喝斤酒。哎咦咦,是哩是哩,那依你说你给我几篓哩?”这边慈安更乐个欢……

胖子道:“大婶我给您拿捆四篓,走三两天亲戚您回家请乡间,谁来通州就给您带回去的,免去您自己劳累。”慈禧道:“嗳唷唷,我还不要求个人哩。这样你不卖三百篓,也别给我四篓,你给我捆六篓好吧?”

这时里边胖子没的说,拿出六篓放在栏柜上。头上方红麻筋的那绳车吱扭吱扭,是边转边响边缠。三个一摞是底下两个上边一个,用红麻筋捆好两个捆道共是一百八十文。胖子顺着脑袋一个劲流汗。

慈禧一掏钱哎呦的一声,嗯你看,我钱搭忘带哩。

慈安那边更乐个是上不来气。慈禧拽小凤,“姑娘咱是一村人,又是一起来的。你买布少买一个褂子,你借我一百八十文,我回家再给你补。”

小凤点点头也无说什么,掏出五两一个锭扔栏柜上。胖子拿去账桌兑,司账的道找不开。胖子无法又送回来道:大婶先去买布,回来您再取这六篓。慈禧道你可别给我卖哩。胖子道我们是讲信用做门市。您什么时候取是总有。

慈禧点点头是边嗯嗯,是边笑着拉小凤出得东边风门。慈安和晶玉相扶出得西边带帘的门。向西走看街南瞧街北,都是各式各样买卖,只见路北站一簇人,仰头看墙上贴的一张布告,上开头写的两个颇醒目的大字:

通令

众所周知,我县繁荣昌盛,面貌焕发。这是我县莫大鸿福,亦是绅农工商载天之佑。

兹查我县地痞小偷以及偷机不法分子,仍有遗毒。因其坚守改正,免受国法并能立地成佛。兼扶同心同德,军民一心。惩前毖后一往直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把我县迎着皇城,异花齐放百卉争鸣。齐心努力再接再厉。

我县鸿展祷天地之佑,民乃从天地之庇。须求人人皆受其福禄寿。其首是五谷之神所司,兹因麦季之谷,粒粒辛勤入仓,秋禾五谷捻润,丰硕在望。此乃神人一德,立与普天同庆。齐沾雨露耳。即应于此。谨定于六月初六日,凡是我县城乡,所有历来民俗之会务在此一天,锣鼓齐响,锻炮齐发,来县庆祝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神人共乐。

"注解"凡有其会者,另有通知说明,特此公布。

本朝同治四年六月初三日贴

慈禧和祝莲等看完互相对视,即向热闹区走去。兹因这回慈安拽着慈禧,贴得特紧,再不能任意去买任何。我的乐我受不得。故此用十足劲头不放手。是说你可哪个门都不要进去,我乐不起。慈禧道咱遛遛大街回去。即向鼓楼拐去,当见路东一家古董店,慈安因放掉慈禧,用手拢一拢拔眼前发。这一疏忽慈禧和老鼠一样,嘀溜迈进这家古玩店无法挽回。只得随进去。只见得桌案上也设置不少,兽类飞禽人物与宝塔或罐罐等等。亦有些神佛异样肢体,三头六臂以及哈哈佛,但都对此无甚兴趣,更可开开眼界。

可也震动一人。当慈禧慈安进来即不是一人,是十数人围绕。即在东南角一张桌子坐着一人和掌柜聊天。见其景不由分讲。他嘀溜起来,趁众人东看西看的时间,顺背后隐隐微微而去,就似小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