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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啊,你姐姐就是这么死的。”

她的话音落下,灰原心中凭空生出一种怪异感,立刻问道:“什么?”

织镜慢慢收回目光,车子灵巧地在路上转了个弯。

“行了,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久久没有再开口,车子静静地行驶着,正当灰原以为她打算一直沉默下去时,她却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愚昧的好人呢?”

烦死了。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过了不久缓缓停在了阿笠博士住宅门前。

白兰地还真是了解了她的一切。

灰原跳下了车,莫名有些好奇,回头问着:“你今天特意送我去看我姐姐,你不算好人吗?”

啊,烦死了,怎么又是这样愚昧的人?

织镜按下了车窗,单手撑在车窗边缘,双目冷冷的,开口说着:“我只是做了一件让你开心的事情,你就忽略掉我之前做的所有坏事,觉得我是个好人了,你和你姐姐还真是一模一样。”

可惜了,恐吓学生可不是她身为老师该做的事情。身为一个老师,这个时候她该说的话是……

“灰原同学,你下次要是再敢旷我的课,我可就真的会请家长了。”

灰原总感觉怪怪的,总觉得这个人不会悠闲到只是带自己出去遛个弯,顺便看一下姐姐,仿佛有种吃了白食的心虚感,于是问道:“你真的只是带我出去扫墓的?”

“啧啧……”

织镜轻轻摇着手指:

“按照官方说法,我是带你去看病的,小小年纪就有头风,空调吹多了吧?”

这个该死的医生。

“我……”

“宫野。”织镜继续趴在车窗上,伸出手指,做出手枪的形状,在灰原额头上轻轻一点:“在我找到利用你效果最好的办法之前,你也可以好好想想,该怎么利用我这个意外的资源。”

“学会像海绵一样,不要面子地利用自己身边所有的资源,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助力,就和某个正在偷听的小孩一样。”

作为枪口的食指轻微一转,直接指向了站在门后的柯南。

灰原默默回头,耳边传来一声脆响,就像是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车子在她转过身之前就重新向前驶去。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耳畔个,传来某个声音酸溜溜的声音:“好漂亮的枪啊。”

枪?

灰原低下头,看着不知何时被塞进自己衣服领口的那个东西。

一把,外身被粉红色的涂料涂满的手枪。

这个可恶的魔术师!

灰原脸色微红,把粉红色的手枪从领口拿出,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着。

她送她这把枪,是什么意思……

柯南盯着这把格外好看的手枪,默默说道:“我想……”

“想都别想。”

灰原果断将危险远离危险之源。

————————

等处理好被撞击车之后,织镜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收拾好自己的模样,重新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咖啡店里,织镜忍住了转头就走的冲动,在榎本梓毫不知情的笑容下随便点了一杯咖啡,坐在窗边一眼就能看到门口的地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来往的车辆减少了不少,而安室也顶着脸颊一道轻微的擦伤,眼神稍显郁闷地从店内的客人身上扫过,很快就重新恢复成了一如往常那样平和随意的神色。

织镜把咖啡挪到一边,还没等她起身,负责接待的榎本也看到了身上还有其他伤势的安室,有些惊讶,温柔地开口:“诶呀,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出去采购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安室同样回应一个笑容,他也看到了安安稳稳坐在沙发上的织镜,后者淡定地吹着咖啡上的浮沫,连眼神都没往他这边看过一次。

或许是和她共事这么久,对她的行为模式的各种习惯都很熟悉,见到她的那一刻,安室好像看到了她坐在刚才那辆车上撞击自己的场景。

那时候,他是能透过车窗看到隐隐约约的一个影子。

太像了,而且……

安室拒绝了榎本继续的关心,坐到了织镜身旁,问道:“我记得,宫野的姐姐是你负责安葬的吧?”

咖啡太烫了,织镜吹了好久也不见凉,索性放弃了要立刻改变咖啡冷热的想法,认真地解释道:“用‘负责’来形容的话并不算准确,我只是看不得好友的身体被冷藏四个月而已。”

她从一旁的小盒子里拿出一块方糖,放进咖啡里,继续说道:“在我的家乡,人死后要入土为安,不然魂魄不宁。”

“宫野明美死掉四个月之后,我总是做梦,梦见宫野明美摸着我的头,唉声叹气说挂念她妹妹。我在想,之所以四个月之后才出现在我梦里,是不是都把时间花在路上了?”

安室一愣:“你的家乡不是……”

“不是这里哦。”织镜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补充说着:“虽然日本也有类似的风俗是了。”

榎本梓端着一些糕点走来,温柔又和蔼地勾起嘴角:“本间小姐,您点的东西上齐了哦。”

织镜抬眼,微微点了点头:“多谢。”

见榎本梓笑着转身离开,安室也回头,低声问道:“你好像不太喜欢榎本小姐,这一点倒是很难得。”

“和她本人无关,只是透过她看到了很不喜欢的人。”

织镜把糕点往前一推。

安室似笑非笑地抬眼,猛然问着:“今天你去看宫野了吗?”

织镜保持着面色的冷静,说着:“没有。”

安室依旧带着那种笑容,说道:“不是我自恋,但是,这还是我第一次受了伤之后被你无视了,终究有些小失落呢。”

织镜低着头,看着自己被子里的咖啡,嘴唇轻微地动了动。

“不如这样,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你告诉我,你和贝尔摩德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样?”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看着安室,并且提出要和她进行等价交换的条件,似乎在一瞬间,她曾经给安室的所有的特权都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