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丞儿停下手，抬起头，
“是要买？”
虎子：
“是，买。”
段丞儿没想到，还以为是小孩儿贪嘴要吃，打算逗逗，回头送点去他们家呢。
“为什么买落果，买去干嘛呢？”
“因为落果我知道，来收水果的贩子不会要，而哥哥，你这么有，”
贵气这个词，虎子不好意思说出口，就略过了，
“哥哥应该也不会吃，所以落果会浪费，但哥哥卖给我，我能赚点钱，哥哥相比于赚钱，应该更不想浪费，所以算是双赢了。”
段丞儿揉揉虎子的脑袋，
“你要，直接拿去，哥哥不收你的钱。”
虎子：
“不行的，哥哥一定的收，我虎子绝不占人便宜。”
段丞儿：这个孩子真的，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哥哥实在不想要钱，但你又不是占便宜的人，那这样，你让哥哥给你捏个蜡像，哥哥用来收藏，就当是给钱了，”
段丞儿觉得有意思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想捏出来，收藏，
隔个几年再拿出来，看到那个东西就会想起那一段经历，段丞儿觉得有意思。
可以说是他的癖好吧。
虎子当然同意。
小胖：
“哥哥，能捏个我吗？”
小胖也想看看蜡像小胖是什么样的。
“恩，也可以，”
小胖比笑笑更像年画娃娃，摆着也喜庆。
段丞儿把果园的钥匙给他们，
“你就这么给我们？你不去？”
段丞儿：
“恩。”
段丞儿相信他们是正直的小孩，说捡落果就真的不会碰树上的果。
虎子受宠若惊，
“我们一定会对的起你的信任的。”
虎子和小胖拿着麻袋去了段暄尘的果园，
打开院门以后，又从里头锁上，上次出了林楚乐菜园被薅菜的情况。
虎子得注意。
然后跟小胖去梨园，蹲下开始捡，
“小胖，你可千万不能摘树上的，还有移动的时候，小心一点，以防果子被扫下来了。”
“哦，”
小胖回答的声音都不高，捡的也慢，
“算了，算了，你吃吧，不过得吃地上被鸟啄了洞的。”
不让小胖把馋虫压下去，他是不会安心捡果的。
“但是只能是地上被鸟啄了洞的，树上的就算有被啄了的，你也不准摘下来吃，”
虎子要对的起信任就是不能摘，哪怕树上的被啄了洞的，等果贩子来收的时候，也会摘下给丢掉，
可就算是要丢，也不该是由他来。
“知道，”
这声洪亮的声音才是小胖嘛，
“咔嚓咔嚓，”
小胖把被鸟啄了洞的咬掉以后，狂啃。
那啃的声音，听着就水分特足。
虎子本来一心是来捡果的，可他也终究是个孩子，没忍住，也跟着小胖一起啃。
啃了好几个，肚子都撑大了，才停下开始捡。
虎子和小胖一人拖着一袋出去，他们专程看着和林楚乐家挨着的那几家烟囱冒烟了才把果子拖出来，拖到林楚乐家。
林楚乐这排人家最少，离村口最近，所以虎子决定放她家。
不然被莲婶娇婶知道了，又得上交，他们卖梨的意义就失去了。
林楚乐看着虎子，想起自己像他这个时候，哪有这觉悟啊。
“虎子，其实我菜地也有溜出来的菜，你要吗？”
“要，”
虎子特别高兴，也是说，
“能两毛钱一斤吗？”
林楚乐：
“当然。”
学校里，
虎子一下课就背着书包，到处问同学，
“要梨吗？要梨吗？”
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每一分都很珍贵，所以他就是去厕所方便，也背着书包，推销。
有的同学正在用力，
“你有病啊，你看，恩，我，是能要梨的时候吗？”
虎子尴尬，
“那个，那你，那你，方便完，我再找你。”
完了虎子又马不停蹄飞奔到各处去推销。
相比于虎子，小胖就顺利的多，小胖是很想赚钱，可是他赚钱的目的就是想买吃的。
梨就是吃的，于是，一下课，甚至上课，他都在，咔嚓咔嚓。
可能胖子吃东西香，小胖不用问，一啃，同学们就自己围上来，
“小胖，卖我一个呗？”
小胖看了看包里，还多，就终于记起背梨来的初衷，
“一个五毛。”
孩子们的零花钱大多是，一块，还能剩一半买冰棒，于是都跟小胖买。
坐上校车的时候，虎子和小胖碰面了，
小胖很高兴的跟虎子炫耀，
“虎子哥哥我全部卖光了。”
虎子：
“不会是你吃的多吧？”
“我也想，可是同学们都跟我抢，我才吃了两个，我卖了三十五个，卖了十七块五毛，同学们还让我明天，多带些去呢。”
不问还好，一问虎子更扎心了。
小胖：
“虎子哥哥你卖完了吗？”
虎子：“……。”
小胖一摸，
“虎子哥哥你确定你卖了吗？”
虎子：
“卖是卖了，但就卖出去一个。”
小胖安慰，
“虎子哥哥，别难过，都给我，我来卖，我卖了我们一起分钱。”
虎子：“……”
一早，
林楚乐把昨天溜出来的菜，放到了梨的旁边。
经过一夜翻来覆去，虎子想好了，小胖负责卖梨，他虎子负责卖菜。
因为他们的书包就那么大，村里有不少家长不放心自家孩子，会把孩子送到村口，看着他们上校车。
所以要是再拿个袋，村里的家长会问，容易露馅。
小胖梨卖的好就让他卖，放学了，他们会在校车上等半个小时，校车才走。
他们村的小朋友都是坐校车，但很多别的村的，还有镇里的不是，是家长自己接送。
所以很多家长会在那等孩子，因此学校门口很多摆摊的，就是做他们生意的。
虎子也是，放学铃声一响，虎子飞快向外飞奔，
“西兰花一块了，紫甘蓝一块了，”
因为便宜，因为书包不大，没装多少，很快虎子就卖完了。
晚上回去，虎子说，
“妈，我不想用书包了，书包背着太热，你用布给我做个布袋吧，我用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