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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故乐甚至都能听得见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动声。他和小算盘蹲在了门边,眼不错珠地望着门缝外。

很快,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了,他迈着轻快的步子一点点向着门边靠近。又小心翼翼地将紧握的右手展开,露出了好不容易偷来的黄铜钥匙。

安安如今也才刚过五岁,还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那门锁。望着他那颤巍巍的小身子,李故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很快,随着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了,他和小算盘自由了!

李故乐赶紧抱了孩子出来,他望着安安,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想要好好的谢谢安安。

安安却只是伸出了手指放在嘴上,示意他噤声。又朝四处望了望,见无人注意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

“叔叔跟上,我带你们出去。这里正好有个角门,平日没有什么人进出的!外头就是东大街和西市的交界处,你们出去后就顺着西市回去!”

李故乐哪里不应,赶忙紧了紧身上的孩子,嘱咐小算盘不许出声。一行人躲在夏日茂密的草木中,一路畅通无阻,顺顺利利地就到了角门处。

李故乐抱着孩子,一双眼睛里满是热泪,又担心安安将他们放走后不好交差,嘱咐他将钥匙给自己,问什么只管说不知道。

安安闻言,抬起了头,他咬住嘴唇,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想到如今危急的形式,只是将钥匙递给了李故乐,坚定道:

“爹爹不是个坏人!他一定有苦衷的,叔叔不要因此怪他,好不好!”

李故乐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这才抱着小算盘离去了。

他一路狂奔,好容易到了安福居,一颗心才放回了胸腔。还来不及歇息,又念着齐方明如今还陷在端王府,忙命掌柜的往端王府跑一趟,直说东边的来人了,把先前借的算盘还了回来,要请齐方明的示下。

这是他们二人的暗语,齐方明一听就会明白他的意思。

端王府

齐方明的态度已经从刚开始的见人才详谈变为了见人就签,终于令万澜羽有所松动。他将身子转了过来,又示意祁疏玉,可以将李故乐和孩子押了来,让齐方明见见。

祁疏玉望了望窗边,这才转头吩咐护院们将人带来。正在此时,安福居的掌柜也闯了进来,焦急地在齐方明耳边低语了几句,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齐方明整个人都兴奋地跳了起来,又用挑衅的眼神望着他们二人。

万澜羽不明所以,又用眼神来询问祁疏玉,祁疏玉呆呆地望着他,眼神开始涣散起来,似乎是犯了病。万澜羽心内大惊,忙命人给他送药过来。

也就是这几日的亲密相处,万澜羽终于知道了祁疏玉的失心疯有多么严重。他以前只是知道祁疏玉偶尔会搞出些惊人的言行,但并不知道失心疯原来是这样的。他整个人都会陷入癫狂,用能所够到的一切来惩罚自己……

祁疏玉的小厮雁回将药和水送了上来,又递给他一个眼神,祁疏玉这才将眸中的疯狂掩去。

方才去寻人的护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他望了望祁疏玉,见他正在服药,又望向了万澜羽,吞吞吐吐道:

“人……人不见了!”

齐方明闻言,几乎是冷笑起来:“二位,这当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呀?我妻儿都不在这里,你们倒搞出一出空城计来诈我,逼我就范?”

万澜羽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就要来责问祁疏玉,又见他犯病那个样子,终究没忍心。只收敛了怒气,拉他到一旁询问。

齐方明后背已经凉透了,他假意怒道:“既然人不在这里,那我先去京兆尹处报官了,二位,恕不奉陪。”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

祁疏玉和万澜羽也这头终于搞清楚了原委,原来是安安趁着田嬷嬷午休,将钥匙偷了出来,又暗中放跑了人。

万澜羽愤怒地看着眼前的安安,整个面孔都被怒意扭曲了,他抬手捏起安安的下巴,细细打量起来,又向着祁疏玉道:

“这张脸可真是一点也不像你,疏玉的美貌他是一点没继承到,倒是和他那个懦弱无能、蛇鼠两端的父皇像了个十成十。”

祁疏玉也被安安气得头昏眼花,他咬牙切齿地望着安安,怒喝道:

“小畜生!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他们父子怂恿你的?你知道不知坏了我们多大的事情!”

安安定定地望着祁疏玉,眸光里都是哀求,他跪在祁疏玉面前,一只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角,另一只手又指向了万澜羽,哭诉道:

“爹爹,他是个大坏蛋,你不要再跟他往来了,咱们不要再做坏事了好不好?”

万澜羽闻言挑了挑眉,嗤笑起来:“是,我是大坏蛋!那你的好爹爹呢?主意是他出的,人是他抓的,结果你这个好儿子转头就将人放了。从头到尾,只有我像个大傻瓜,被你们父子戏弄!”

祁疏玉被他说得难堪,望着眼前的安安简直是怒不可遏。一脚将他踢翻,就让雁回拿了鞭子来,狠狠地抽在他身上,边打还要边骂:

“你这个畜生!所有人都要背叛我,这就算了!你是我生的!竟然也要偏帮外人吗?我养你有什么用!不如今天一并打死了,免得以后再来坏我的事!”

安安被他打得眼冒金星,但听他说背叛,心中委屈极了,抱着他的小腿就哭了起来:

“爹爹,我帮的是您啊!先生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您如果再继续这样一条道走到黑,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回头,又是回头!他如今哪里还回得了头呢?所有人都让他回头,可从来人没有告诉过他,回头了之后,他的家就会回来吗?他就再也不会无家可归了吗?

祁疏玉手中的鞭子更加狠厉了起来,安安的一张小脸都被他打花了,他痛得急了,又用手去挡,手也很快被鞭子甩上了红痕。

“打死你!孽子!教你读书不是让你来教我做事,当一个贼子小偷的!既如此,我看这书也不必再读了!”

他将已经奄奄一息的安安提了起来,扔到雁回的怀里,气急败坏地吩咐道:

“将他关到柴房里,平日杂役们做什么,他跟着做什么,杂役们吃什么,他也跟着吃什么。这么喜欢帮着外人,日后就别说是我祁疏玉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