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邓婵娟一个人去一家客栈住宿。客栈生意惨淡。
客栈后院有一间荒废的小屋。
人们都说这屋子之前发生过命案。死者冤魂不散,变成了厉鬼,所以这屋子就渐渐荒废了,没有人敢进来居住。附近的流浪汉也不敢靠近。
邓婵娟无所畏惧,甚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越是闹鬼的屋子,越是没有人打扰,而且……越便宜。
她住了进去,天气寒冷,便烧了一盆炭火。
炭火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
影子随着火苗的闪烁而闪动。
突然,邓婵娟看到墙上出现了第二个人的影子。
这条影子的人明显是站着的。而此人双脚离地,舌头外伸,有一条绳子把脖子拉得很长,像是在上吊!
莫非这是吊死鬼的影子?
那些破屋闹鬼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邓婵娟倒是不害怕,喝道:“谁在装神弄鬼?”
她下意识觉得是有人在吓唬她,只因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总有人打她的主意。
寒风呼啸。
邓婵娟拔剑在手,望向四周,却没有任何发现。
影子还在墙上。
观察影子和炭火的位置,影子的主人应该就站在邓婵娟的附近,可是分明没有看到人。
邓婵娟也有点害怕了。
墙上的影子发生了变化。影子摘掉了它脖子上的绳索,往地上一扔。
邓婵娟跟着往下看。
地面上没有看到绳子。
墙上的影子居然跳起了舞,像是一种剑舞。
没有人,影子从何而来?
眨眼之间,影子从墙上跳下来了,像是一张纸飘了下来。
邓婵娟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眼睛。
本来应该只在地面上或墙上出现的影子,居然立在空气中,活生生、直挺挺地站在邓婵娟的面前。
这个影子披头散发,吐着舌头,影子的脸部似乎能看到五官。
炭火熄灭了。
但是月亮升起来了。
影子慢慢变厚,慢慢变成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看起来秀气的女人,却有两分男相。
邓婵娟拔刀出鞘,问道:“何方妖孽!敢在此作祟!”
影子变成的女人后退两步,道:“姑娘莫怕,我不是妖孽。”
“如果你不是妖孽,为何呈现这般吊死鬼的姿态?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想吓唬我,趁早歇了这份心。”邓婵娟厉声喝道。
“唉,我也是无奈。姑娘有所不知,我只能以影子的形态生存,只有在晚上才能变成人。在白天连当一条影子的资格都没有。不然的话,我就要灰飞烟灭,不入轮回。”女人叹道。
“莫非你害怕阳光?据说害怕阳光的只有阴森的鬼魂。不过鬼是没有影子的,你偏偏却是以影子的方式活着。你究竟是什么……人?不对,我应该问你,你究竟是不是活人?”
“我看姑娘你一身正气,或许能帮我。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我不是活人,甚至也不是你这样的正常人,不过我也不是鬼魂。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以前是一个鲛人。”
“鲛人?”
邓婵娟听过鲛人的传说。
有一个关于鲛人的成语,叫做泣泪成珠。
意思是鲛人这种生物很奇特。如果一个鲛人哭泣,流下眼泪,眼泪就会变成珍珠。
这个过程听起来有点像蚌。只不过蚌的珍珠藏在身体里,而鲛人的珍珠藏在眼泪中。
“据说鲛人生活在南海一带。南海距离这里恐怕有几千里之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邓婵娟问道。
“姑娘竟然能知道我们鲛人?说起来,那是字字血泪。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兴趣听。”影子明显盼着邓婵娟聆听。
“洗耳恭听。”邓婵娟道。
“我叫梅姐。我们鲛人生活在南海一带,就跟鱼一样生活在水里,不能离开水。如果离开了水,没多久就会被太阳晒死。我们平常都生活在深海,白天不靠近海岸。不过我总经常听说岸上人们的生活,对岸上非常好奇。有一天白天,我壮着胆子靠近,却中了渔夫们的渔网。他们抓住了我,如获至宝,而我的悲惨命运就此开始了。”
梅姐说到此处,悲从中来,忍不住哭了。
几滴眼泪落在地上,变成珍珠。
邓婵娟有点相信梅姐是鲛人了,但是也怀疑梅姐在变戏法。
梅姐捡起珍珠,递给邓婵娟,说:“你我有缘,这两颗珍珠就送给你了。”
邓婵娟说:“你真的是鲛人?珍珠是你的,还是你自己保管吧。渔夫抓住你之后怎么样了?”
梅姐长叹一口气,继续叙述。
渔夫也经常听说鲛人的传说。
书中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
这位渔夫看到梅姐是一个人身鱼尾的怪物,皮肤白皙,上半身穿着的衣服不沾水,立刻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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