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下的身体重重的与僵硬的地面相撞，双眼无措的看着目光冰冷，没有一声怜悯之心的穆凌绎。
“柳小姐付出的代价，倒是小了，不过你这条命，也确实不好一次取走，所以勉强作罢了。”
穆凌绎的声音寒冷迫人，没有因为她的脸越来越苍白，眼里的恐惧越来越深，衣裳被越来越多的鲜血倾湿而露出一丝动容。
他看向宣非，再一次下令。
“宣非，可以按夫人说的做了，送柳小姐回去。”
这一次话落，穆凌绎直接将看得惊讶的颜乐抱进了怀里，而后两人都退下了鞋子。
穆凌绎更是拉下了床帘，不让自己的颜儿再看了。
柳芷蕊的目光虽然一直失神着，但她的感官却因为后背钻心的疼痛而更加的敏锐。
她听见，穆凌绎说自己付出的代价还太小，但，勉强算了。
为什么！
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砍了一刀，那血不断的倾湿了衣裳，他竟然还说自己付出的代价太小！这伤痕会伴随自己一辈子的啊！
柳芷蕊觉得自己的心彻底的死了，自己这一辈子，一定要将武灵惜碎尸万段！
她听着穆凌绎最后说的是，按夫人说的做，心里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可笑了。
原来他们之间都用夫妻相称了。
他都要他的属下叫她夫人了。
呵，可笑。
武灵惜真的轻浮下贱，但——穆凌绎亦是不知羞耻！
她柳芷蕊这一生一定要穆凌绎付出代价！
最后，柳芷蕊满含着恨意的昏死过去，被柳府的人紧张的抬走救治。
穆凌绎派人去了柳府直接说明情况，柳府的人怕追究起来更加得罪武霖候，宇瀚世子，武将军，还有要成为她夫家的穆府。最后柳程忠只能陪着笑脸说：“多谢穆统领开恩，留下了芷蕊一条小命。”
穆府的人回去之后也没有复命，因为他家二少爷说不用。
穆凌绎知道以柳程忠的为人，现下又指望着自己能多对他宽容，害怕和谢家一样被灭门。所以根本不会如何的。他护着怀里因为有下人进来打扫，清除血迹而害羞都不敢说话，不敢动弹的颜乐，嘴角上的笑意一直收不回去。
“颜儿~怕我吗？”
他莫名的想问这个问题。
其实他也开始感受到自己最近的变化了。
自己自从知道了羽冉的身份，自从知道了自己的仇人是谁之后，沉寂了十几年的恨瞬间被激发，让自己整个人变得狠心了不少。自己一看到那些与尹禄和白易同谋的人，就好想将他们尽数斩杀。
特别是自己的颜儿出事之后，自己害怕保护不好她，然后她会和父亲母亲一样，从自己的身边离开。所以，对着伤害她的人，自己恨不得直接取了他们的性命。
颜乐听着穆凌绎的话，从他怀里抬头看看看下人们忙完退了出去，才回眸看向他，眼里又是刚才那满满的痴迷。
“凌绎~好可怕！好厉害呀~”她的声音格外的轻快，觉得自己的凌绎为什么那么的迷人！那么的魅惑！他原本是十分冰冷疏离人的气质，但现在变得狠绝，邪魅，就好似一个狠厉的杀手一样！
穆凌绎因为颜乐的声音和回答失笑着，不敢相信自己的颜儿竟然如此回答自己。
“小傻瓜~可怕和厉害怎么会一样？”
他真的不懂这小丫头的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怎么说出的话总是那么的动人和美好。
颜乐发觉凌绎不懂自己的意思，很是认真的和他解释。
“凌绎~你最近变了，但是这样的变化颜儿觉得很厉害，厉害的凌绎对敌人来说就很可怕呀~”
穆凌绎听着自己的颜儿极快的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心敏锐了起来，很想听她如何理解自己的变化。
“颜儿~我哪里变了？你和我说说可以吗？”
他一如始终的对着她柔情着，卑微着，问着她。
颜乐也一如始终的坦然，对着他甜甜的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