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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穿越 > 王妃策繁华 > 第166章 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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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自然不认识画中人,只觉得甚是好看,而且细看之下……和南宫凰竟有七八分相像,只是气质不同,一个婉约温柔,一个恣意潇洒;一个如春花烂漫,一个似秋雾迷蒙。

“她……”鲸落似乎有所察觉,迟疑着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姬易辰凝了神色,将画卷卷了搁在盒子里,扣上黑曜石的锁片,交代小厮,“你且在这里看着,任何人不得碰这个盒子!”

小厮站地远,只依稀知道里面是一幅画,具体是什么内容却是不知,当下见大家伙儿这个反应,更是意识到了严重性,赶紧点头称是。

姬易辰带着鲸落赶紧朝楼下跑。

楼下,小孩已经不见了,独留南宫凰静静坐在那,怔怔看着门口……

那副画上的人,和自己几分相似,带着江南水乡的婉约雅致,即使身处黄沙漫天的边疆,亦不曾失了那份优雅,那是……她的母亲。

无名无姓,只唤作阿婉,冠与南宫之姓。

画卷上的阿婉,比她见到的都要年轻许多,约莫和自己如今差不多年岁,装束奢华并非北齐风俗,反倒是像极了某种古老的祭祀。

母亲说她是孤儿,只是随着自己阅历渐长,渐渐地也知道母亲所言非实,身后没有一个底蕴深厚的庞大家族,是养育不出这种贵气宛若镌刻在骨血里的女子的,彼时自己不懂,但是父亲祖父必然懂,只是母亲不说,他们便也不问。

如今,这幅画、这装束,甚至……这个用来装画卷的盒子,都无一不昭示着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而令她心惊胆战的……是画卷右下角,一方小小印记,簪花小楷两个字,上官。

上官……

回京之后频频遇到,每一次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如今……他是想告诉自己,母亲……来自上官么?上官……这些年来北齐从未听闻上官世家,而看着模样排场,却又不似小门小户。

凉风从门外吹进来,幽幽贴着地面盘旋着,让人连脚脖子都觉得冷,仿佛身处无边寂冷黑暗中,有双手从后伸出,掐住了她的脖子,又像是有张巨大的网兜头罩下。

那些黑暗中的真相,掩盖在一层又一层的浓雾之后,遥不可及。

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凰,仿佛三魂七魄都已散尽只剩下了一具空壳般,虚无、缥缈,带着点令人心惊的空灵,只想要人伸手去抱抱她。

“南宫……姐姐……”鲸落上前几步,手伸到一般,犹豫许久,终究是握成了拳,缓缓收回,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隐约猜测到画中人的身份,但是这其中内幕曲折却是半点不知,这样的自己,并不适合去安慰南宫凰。

怎么安慰呢?

所有言语都显得匮乏而苍白。

“南宫凰……”

“那孩子说是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给他的,并且给了他一锭金子,叫他捧着那木盒来交给南宫凰,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南宫凰维持着原来的表情、连眼神都不曾变一下,声音中都透着死寂,宛若万念俱灰的模样。

“那是我的母亲,她叫阿婉,姓南宫。”不知道是说给自己的听的,还是说给后面两个人听得,她固执着申明这一点,仿佛这样,母亲和上官二字就再无瓜葛。

姬易辰微微侧身,对着身后过来的贴身小厮悄悄做了个手势,那小厮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朝着寻芳阁而去,那副画上的落款,姬易辰自然也看到了——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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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水街是盛京城最热闹的长街,期间多是酒肆茶楼、风月场所,期间有一家没有招牌、也不太开门的酒肆,只在大门口插了一面“酒”字旗。这家酒肆很奇怪,隔三差五开一天,生意也不算好,可是就这么悠哉哉开着。

掌柜的是个年纪半百的老人,须发皆白,即使开了门,也是搬了凳子坐在门口,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慢慢地磕,酒肆里没有小二,掌柜的就兼职小二,还有就只有一个掌勺的了,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话很少,脸上有个刀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可是一笑起来又腼腆地很。

这样两个完全不像是生意人的组合,饥一顿饱一顿地开着这间酒肆。

今日,这家没有招牌的酒肆又是大门紧闭。

一直到了晌午时分,才看到有个黑衣人打扮的青年,带着面具,敲响了这间酒肆的大门。说也奇怪,整条夕水街那么多加茶馆酒肆,他就偏偏敲一家没有开门的,敲了许久,才从里面传出掌柜的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后,门从里面被打开,那掌柜似是心情不好,态度也很敷衍,“客官,今日小店歇业,您请换别家吧。”

说着,打着哈欠就要关门。如今已入冬,天气凉的很,他这还是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披着外衣的腿肚子都打着颤儿。

“一坛酒,两斤牛肉。”那黑衣人却半点没有受其影响,从兜里掏出一锭金子,搁在掌柜愣愣伸出的手里,那金子在淡淡日色里闪着光,那闪光将老掌柜的眼也点亮了,他搁手里掂了掂,又用牙咬了咬,突然喜上眉梢,“客官,里面请!”

门,又一次应声落下。周围瞧着的人都觉得这老掌柜今日怎么地就时来运转了,就凭这样一家半吊子酒肆,要赚那一锭金子……何年何月啊!

哎,可惜,那黑衣人怎么就不来自己家呢……周边铺子的掌柜们纷纷嗟叹,摇摇头回了自己铺子里。

而那家白日关门的酒肆里,老掌柜一路引着黑衣人拐进后院,直接上楼,又拐了道到了最里面的一间雅间门口,才敲了门道,“主子。”

“进来。”里面传出声音,年轻儒雅,甚是好听。

老掌柜低了头,后退一步,做出请的手势,方才的一锭金子安安稳稳摊在掌心里,黑衣人顺手拿了,才入了门。屋子里,茶香袅袅,氤氲的雾气后白衣男子偏头看来,银色的面具看上去神秘而诱惑,露出的一小截下颌线条精致流畅,他问,“事情办好了?”

黑衣人弯腰行礼,“是,已交至南宫小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