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丽很红,名字又是带着绿色的,人和名实在是联系不到一起。
云岫微微一笑,原本是不需要这些多余的心思。
不知从哪走出来的易棹轻车熟路地从木楼梯后面抬出放琴的矮桌,放在离饭桌几尺远的地方。
执茶来这里已经好几日了,今日与往日不同,前些日子都被栈渡闭在门外弹琴,连面都不愿见,只听她一曲琴音助眠。
今天,她走进了大堂,路过栈渡的木榻之时,仔细地端看了一番栈渡的面貌。
她不由得羞红了脸,丰神俊朗的公子哥……
再次抬眼时,已是坐在了易棹准备的矮桌前,她滞住了擦拭弯尾古琴的手。
若是把栈渡的容颜比作太阳,那桌边静静等待她弹唱的析墨就是温柔的弦月……
她埋下头,认真地擦着琴身,而后试音,手指一勾,一个清脆的音。
见她许久没有动静,析墨弯弯眼角,轻声说道:“姑娘可是在发愁唱哪首小曲吗?”
执茶咬牙点头,她害怕这两个能同日月争辉的男子不满意,因故不肯开嗓。
前两日她在门外弹琴,见不着听曲的人,便随意唱了几曲小调,如今怎能……
析墨指尖轻叩桌面,沉吟片刻,“姑娘可会唱《阳关三叠》?”
只听得栈渡冷笑一声,讥讽道:“这么快就想同我道别了吗?我可是想在饭后与扶疏公子手谈几局,不曾想过公子还未开始就先敲响了退堂鼓。”
“析墨只是喜欢听这些陈旧过时的曲。”析墨为云岫夹了一筷青笋,“今日不仅要和公子玩上几局,还得不醉不归。”
“荣幸之至。”
左手按在弦上取音。
右手在弹拨琴弦。
她的指法没有丝毫凌乱。
琴音的开始是透明如珠的轻落,伴着几声清越的脆音。
忽而沉重,浑厚如铜钟。
执茶开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