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是摆个流水席,所到宾客先为他哀叹后再动筷子。
狗爷思春,铁定是思的无名岛的渔家女……
难道晋南笙还没想明白?
云岫叹口气,不再深究。
她蹙了蹙眉头,要是晋南笙在这里,该如何给她一个交代?
樱之……
音信全无的樱之。
但望元六和析墨能善待她,否则她将亲手割了他们的头颅祭天。
“姑娘,我再卖你个消息。”
“不听。”吃一堑长一智,他卖的小道消息就是稍微一打听便知的事。
“不收银钱。”
见云岫毫无反应,他自顾自地说着:“我不知姑娘想找的那位鲜肉汤姑娘在何处,但我知道二公子在何处。你往这条道走,转进第二条巷子,一直到头就能见着他了。”
“二公子不在云殊城内?”她又被勾起了兴趣。
“说来话长,我只望姑娘苟富贵,勿相忘。”眼风一阵一阵的,小摊主是把云岫当成了那些妄想成为狗爷侍妾的女子。在他看来,如果没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又怎会拐弯抹角地借由鲜肉汤来打探消息,最近云殊城的百姓都知道狗爷只喝鲜肉汤,他见多了这种拙劣的手段,实在是没意思。
云殊城的女人,个个都想去西平王府的软榻上躺躺,试试被褥和云霞相比哪个更软,再试试侍儿面面俱到的照顾。
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想方设法制造机会与正妃位上空了好几年的西平王偶遇。
稍有姿色的年轻姑娘就爱寻各种借口来接近世子。
无聊透了。
“多谢。”她不想与这种奸商多言,苍白无力的解释是无法拿掉在别人心中的刻板印象的。
按照小摊主指的路,云岫找到了第二条巷子。
巷口是一棵将死未死的枇杷树。
她走进巷子。
似无人烟。
可能是被到这里怀春的狗爷一扫光了吧。
她每一步都踏实了,生怕在某一处踩空了,不得不防。
“姑娘?”背后一人出声叫住云岫,“是谁让你来这里的,不知爷定下的规矩?”
云岫回过头,是穆虚。
穆虚和红楼一向是不分开的,看来红楼也在这里。
待他看清楚云岫的模样,脸上的伪装是她下船之前便有的。认出是云岫,穆虚当即说道:“云姑娘你快走吧,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不知你到这里有何用意,总之,别惹了里头的爷不开心。”
“我只是偶然听见了红楼的声音,一路追来的。”
“你找她有何事?”穆虚眼底一道不明的光闪过。
云岫还真说不上正经理由,为了讨一碗鲜肉汤?还是来问问红楼究竟知道些什么秘密,可否告知她?
“无事,不过是想要叙旧罢了。”
“既然无事,红楼与你只是点头之交罢了,有什么旧情可叙?”穆虚冷冷地说着,句句都在劝云岫往回走。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巷尾的小院子里悠悠地传来吟唱的声音。
是狗爷!
晋南笙还没躺进棺材里,他就敢大呼“吾妻死之年”,还是那么一个放浪不羁的人啊。
“吴耳朵!”一声大喝。
“绿头鸭!”暗含着满腹不悦。
“杀千刀的王八儿……”狗爷的怒气自言语中迸发,蔓延开来,“穆……”
穆虚赶紧抱拳劝说道:“爷近来心绪不宁,不见外客,姑娘还是回去吧。至于红楼……她若想见姑娘,自会去找寻姑娘的。”
“我就在大道交汇处的客栈里等她。”
“我自会告予她。”穆虚大步流星地往院子里去。
远远看去,许多歪七扭八的树代替了矮篱笆,想来是狗爷最近栽种的。
云岫同狗爷没有深交,一切都是仰赖叶惊阑和狗爷的“合作关系”,她不能随心所欲,只能耐心等待。
“三十三天觑了,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
又听得一句咏叹,看来狗爷是病入膏肓了。
狗爷刚闭了嘴,一个女声接了话,听不真切。
回到客栈,饱餐一顿的叶大人等候她多时。
“去了哪里?”
“在附近散散步,消消食。”
“云殊城最近可不安宁,小心行事。”
“我知。”
蒙络和蒙歌正靠着墙小憩。
金不换则是被差遣出去打听消息了。
叶惊阑为她倒了杯茶水,“在外面逛了这么久,想必是渴了吧。”
“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这样的虚与委蛇,云岫是不习惯的,在她看来,叶惊阑要么直接骗,要么摆出事来,不会假惺惺地寒暄。
“我只是在等你有话直说。”
云岫反将一军:“公子是在讲笑话与我听吗?我能有什么话说。”
“云岫……”叶惊阑握着空杯想了许久,“你当真没话和我说?”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也在琢磨,叶惊阑所为何事,他是试探还是捏了什么确凿的证据,无从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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