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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 第二零二章 小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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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抚着下巴,眉目含笑。

这位年轻的男子,着浅淡的蓝色的长衫,腰上别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一眼看过去便能估摸出价值连城。

另外手腕上系了一指宽的与长衫同色的带子,带子下若隐若现的事物,隔得远了,是看不真切的。

他就那么认真地挖着牵牛花。

他将牵牛花连根丢入小药篓子时,愉悦地笑起。

长衫干净而简单,合身且舒适。

他拎着短小的锄头,站在篱笆外,一句话也没有说,身子也没动,只见得长衫有些微晃动。

他看见了叶惊阑。

他的口型在说:“天气不错。”

当真就是这么简单。

天气不错。叶惊阑扯起嘴角,以口型回应,“还行。”

无声的对白,两人隔着一个小院子,对望一笑。

苏翊,一个长了一张娃娃脸的大夫。

叶惊阑回想当时敲开了苏翊的小屋,苏翊浅浅笑着婉拒了他的请求——“我已不是悬壶济世的医,我是跌入深谷的魔。”

他曾以为,苏翊不会因一人而堕入无间,至少还存着一份善念,医者仁心。

可事实证明,医者不自医,苏翊亦如是。

如若说,踏遍千山,见到联袂青黛,会慨叹一句巍巍深情;走过万水,再遇波澜壮阔,只余澎湃激荡。而他,则是见一草一木,一花一叶皆成故事,见云海江潮,雾霭霞光,浪涛卷白,虫鸣鸟啼,暗生情愫。

但他见到了那个人,唯独见到了她,山河沉寂,不愿再翻腾任何一朵浪花,花鸟虫鱼与光影俱涣散,尘与土凝集,世间万籁永宁,只剩下了那一个人。

苏翊从袖中摸出一个小药包,搁在篱笆外。

以口型说着:“多谢牵牛花。”

身后悠悠传来一声轻叹,“这便是苏翊。”

他回头,云岫扬起笑,又道:“老早听闻苏大夫很年轻,未曾想过这般年轻。”

“无人知晓他的年纪。”叶惊阑的眼角余光瞥见篱笆外的人还在流连。

想来,苏翊也在窥探屋中“病人”。

云岫与他隔着窗棂相望。

“姑娘好气色。”他终于开了口。

云岫只觉自己的心被一人蜷起指头弹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却荡的心神晃晃。

难怪他一直不愿开口说话,声音悦耳,听在他人耳朵里变成了酥麻的音,挠着心尖尖,一阵又一阵。

“多谢苏大夫的药,让小女子苟延残喘了好几日。”

苏翊自嘲地笑笑,没答她的话,自顾自地离开。

被风卷来远处的声音——“我是云中客,时乘天外舟……”

越发不真切的诗词,惹得叶惊阑一笑。

他笑什么?

他也不知道。

或许是笑着那人自欺欺人,又或许是笑着那人的开朗豁达,总而言之,他很清楚笑的是苏翊。

“他是个有趣的人。”最后,他只落下了这么一句话。

云岫透过窗格子,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不是个高大的人,浅淡蓝色长衫衬得他更加瘦弱。

叶惊阑瞟一眼,将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黯然收入眼底,尽管在城西三巷时,龙虾大老爷已告知过她苏翊不会出手治人。

饶是如此,她还是抱着少许希望,这种聊胜于无的希望,在苏翊眼尾一弯时,破灭了。

如梦亦如幻。

“你瞧着他,渐行渐远,他瞧着心上人,渐行渐远渐无书。”

“何解?”

“无解。”

往事随风去,人道是风过无痕,没人想的到风在他的心上,他的生活中,凿出了很深的沟渠,空有沟渠,无法引流,只有顺着眼角淌下的泪,过了一夜又一夜。

云岫深吸一口气,“那人被赐死时……”

“原来你也知道这事儿。”叶惊阑以为这种有关皇室秘辛的事,寻常人是探听不到的。

“在虎牙岭一役之前,我已打探过苏翊,碰巧就得了这么一件事罢了。”未雨绸缪的事,她从不嫌麻烦。

叶惊阑却道:“冥冥之中必有天定,能想到他,已是不易。”

“大龙虾曾言,若非没有活死人,生白骨的能力,是不能让他出手救人的。”

登天难,与这件事相比,登天反而简单多了。

她沉吟片刻,又说道:“他能予我药方吊着这一口气……他已是仁至义尽。”

“什么仁至义尽,什么药方子,那都是我的面子。”

有人径直推门而入。

“无人教你,他人卧房不可随意走动?”叶惊阑眼神一凛。

“哪怕这是你的闺房,我也得进来瞧瞧,看你有没有金屋那个藏娇。”来人面善,说话像极了蒙歌那样无规无矩无遮拦,甚至还多了几分随性洒脱。

云岫细细打量着。

这人穿着也很随性,怎样舒服怎样来。

“柔软的衫子,柔软的鞋,整个人都挺柔软的。”云岫揶揄道。

来人用脚尖勾过一把木椅,侧身稳坐其上,“我的心也是很柔软的。”

“独独对一个人,它便成了铁石。”叶惊阑斜睨着他,“这人本不是这样的,但到江枫城转悠了一圈,恐怕与那小妖精月下泛舟品过金玉露之后,看转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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