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当时不敢吭气,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是军装,就是旧了点,德国佬指定也把俺当成那什么哈萨克啥啥滴银儿了,就是红军。”
“结果一路上没吃好没喝好、也没咋休息好,给俺们从冰天雪地里押到战俘营里。”
“后来有批人被押走了,听说是送到更远的地方叫什么战俘营里去了。可有些人给留下了,其中就有俺。”
“一开始是给那什么,那些个乌克兰人搞的什么狗屁队伍,德国佬的狗腿子,给他们干活儿,是他们去到战俘营里选人把俺留下的。说啥黄皮比白皮好管理,都是偏远地方的人,不是俄罗斯人。俺搞不懂,但俺觉得净几把扯淡,那帮狗逼玩意儿干的事比正经呐粹还恶心,跟小鬼子有的比,就一帮活脱脱的畜生。”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俺被折腾累了就寻思着能活一天算一天吧,随他去,也不在乎几月几号啥时间了,反正春去秋来一年四季一直就被留在那叫乌克兰的地儿。还因为手脚麻利、他们让干啥俺就干啥从没有怨言当了个小头头,劳工队的小头头,专门带人给他们干脏活儿累活儿。”
“直到有一天,俺突然听到那几个平日里最坏的狗逼头子搁那儿慌张地悄悄絮叨,俺是给他们收拾屋子去了。听这几个坏事做尽的畜生玩意儿说,德国佬形势不妙、快完犊子了,明天就要拉他们的队伍上前线去帮忙,说红军已经打过来了,吓得他们讨论怎么办。”
“当时他们是拿乌克兰语讨论的,那跟俄语还不大一样,俺一知半解只能听懂个大概。但我确定他们那表情指定不对头,德国佬这次应该是真的快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