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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难辨是非对错的人类记忆

在紫的分析之下,噬神族对黑色精神力和从靑和绿身体里抽空的精神力作了对比。

黑色精神力有明显的属性特征:过度活跃、吸食后不受控、直接攻击精气之元、呈现的是黑色。黑色精神力与精气之元相克,一旦对峙则必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因为黑色精神力对于制造者的要求甚高,自上一次遇见已经是一百多年以前的事了。虽是致命的威胁,但是特征明显,噬神族虽然目前未找到克制的方法不能硬碰,但至少可以轻易的躲避。现在看来之前赤提出的关于七色强光的追寻要提上日程了,不可以再这样毫无准备的。这次天香楼的危机,为噬神族敲响了警钟。

目前对黑色精神力的分析不算透彻,但是也已经掌握了大半。紫心里一直都有着隐隐的担忧,到底黑色精神力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为了制衡噬神族过于强大的能力,防止噬神族起了统治整个世间的权欲,但是为何连一个神识都没有,连一个控制指挥的存在都没有呢?噬神族至少还有个作为核心能量的精气之元,黑色精神力如果没有统治的存在是不可能战胜噬神族的。

难道黑色精神力的存在就是为了被噬神族消灭吗?还是说如同精气之元的核心能量,黑色精神力的统领其实已经存在,只是噬神族还没有遇到呢?如果有了这个大胆的假设,再来看这次的危机,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这次能够侵蚀噬神族神之力的精神力,会不会就是这个统领发起的又一攻击呢?

有了这个假想敌,再来分析这次天香楼吸食的精神力。没有黑色精神力的明显属性特征,且与正常的精神力没有任何的区别。待到噬神族吸食入体内,神之力受了大量侵蚀才得以觉察。而且这种精神力不仅能够侵蚀神之力,还可以同化其他的精神力,这简直是无色无味无形的毒药啊!把它当做是那个假想敌,针对噬神族设计出来的武器也更是合情合理。

黑一下清醒过来,马上推翻了制止了它这恐怖的假想敌理论:“停停停!小紫你做这样毫无根据的推论,也太危言耸听了吧!我真的差点都要信了,可是就凭一点就可以完全推翻你的假想敌了!无论是普通精神力、黑色精神力、还是这次能够侵蚀神之力的精神力,都是人类制造的。而人类对于我们的存在根本毫无察觉,不可能对我们有任何的想法。难道你的假想敌已经可以控制全人类了?太扯了吧!”

这样一提醒,又好像“假想敌理论”真的无法成立。众人又要从新整理思路,要知道到底这侵蚀神之力的精神力是怎样被人类制造出来的,与黑色精神力有是什么关系。而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些从靑和绿体内抽出来的精神力,虽不能吸食但可以读取。或者从那些制造者的记忆里,可以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白、赤、紫和黑把那些精神力分成了四份,整个晚上都在读那些记忆。

那些记忆里面还残留了艺伎迷迭的,正好是在分给赤的那部分里。还记得靑求赤夫子帮忙的时候说过“不忍心让一个深情的女子就这样死去”,所以迷迭有一个深爱的人。她入青楼选花魁,甚至不顾后果地刺杀官员,都是为了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迷迭并非她的本名,出身在长安城外的一个普通的人家,父母皆是老实本分的良民,老来才得了一女。她的爱人也是父母在捡来的可怜孩子,后来年迈的父母病逝,则只剩下她和爱人一起生活。她从来不奢求富裕,只是希望和心爱的人相守到老,开开心心简简单单地过日子。迷迭喜欢唱歌而且人乖巧,嗓音的条件很好得以跟一位艺人学艺。

原本以为一生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却没想到就因他们是没权没势没后台的贱民,竟被拖去帮贪腐的官员顶替了罪名。而且未经审理,直接以顽强抵抗就地击杀了。事发的当天就是她去学艺的日子,只是没有想到归来时见到的只是爱人的尸体。家早已被官府给抄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批私盐作为铁证。

为了弄清事由为爱人报仇,迷迭才入了长安卖艺。旁敲侧听得知官府的人是受了盐田令的命令追查私盐之事,实则是盐田令贪污欲找人顶罪。于是就找了一条长安边上的最不起眼的村庄,找了几户人丁单薄又无权无势的老实人家顶罪。

有了目标,迷迭则勤学苦练,她不惜抛头露面制造在花魁大会上可以谋杀盐田令的机会。就连迷迭这个名字都是因为盐田令喜欢迷迭香而改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吸引盐田令的注意。又贪又好色还是靠关系当上的官,肯定轻而易举地就中了圈套。迷迭从来没想独活,所以一旦确认盐田令已经死了,估计也会找个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去和爱人团聚。

可以说从迷迭的爱人横死之后,她满心都是仇恨都是杀意。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活着的希望,只有报仇支撑着她活下去。杀了那个狗官,就是她唯一的念头了。杀人肯定是恶意的而且迷迭也不可能会后悔,可是又事出有因。赤了解过后都感到无奈,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同情迷迭。

赤接下去又读了其他的记忆,多是些身不由己或者事出有因而产生了恶意甚至伤人或者害人:青楼的一个头牌因为家里贫穷自小就被卖入青楼受尽屈辱的,非常记恨自己的父母日日诅咒他们赶紧死去,但是又是个行善的人,挣了钱还会去向可怜人施粥赠药不想让其他的孩子也像她幼年那样被卖;劫不仁富济贫的侠盗,却动粗伤了为富贵之人看家护院的奴仆,虽然伤人但是劫来的钱财只为救济些三餐不继的贫民和老弱妇孺;原本为民请命的好官,却因为杀人犯是朝中的权贵的关系户,不仅以其前途尽毁要挟还把一家老小都软禁,好官就算不管前程也只能选择保全全家人的性命,只得放了杀人者而判一个无辜的人顶罪......

赤早就知道人类的是非本就难辨,现在突然这么大量的无法判断对错的记忆,把赤搅得非常难受,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已经在本体内呐喊了无数遍:

所以到底这些难辨对错的记忆跟那无色无味无形的有毒精神力有什么关系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