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齐摇了摇头,说是挨三十大板,再跪上三天。
米亦竹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匆匆告别逃了出去。
这要是波及到自己,可就冤得不能再冤了。
钻进车厢,怀山问接下来去哪,米亦竹想都没想,从嘴里吐出内府二字。
内府里面,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人物,正在接受蚕员外的拷问。
总镖头!
一想到此人,米亦竹就有些激动,莫名其妙的,独眼家丁的面容就浮现在他的脑海。
这么多年了,你的仇,这次大概是可以报了。
米亦竹从未忘记!
行程有些突然,等马车停在内府外面,只有当值的侍卫,笔直的站在门口。
下车,远远的,侍卫就跪了下去。
米亦竹慢悠悠地朝大门口走去。
入内,米亦竹继续朝蚕员外的地盘前进。
孤城最近没什么大案,蚕员外着实有些清闲。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事做,自然要日夜奋战。
等米亦竹溜达进院子,蚕员外正好从某个房间内出来。
见米亦竹出现在这里,蚕员外先是一愣,随后急忙上前,弯腰低头。
他知道,私下里,米亦竹是不喜欢别人给他下跪的。
米亦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两天,应该很清净吧?”
为了蚕员外不受干扰,米亦竹昨日在大殿之上说了个谎话。
“没有人前来骚扰。”蚕员外知道这都是米亦竹在暗中相助,又冲他拱手致谢。
米亦竹笑着挥了挥手,让他不必拘礼。
“招了没?”看一眼蚕员外出来的那个房间,米亦竹淡淡的问道。
“招了,我正准备去盛兴府向您汇报。”
一边说,蚕员外一边从怀里掏出供词,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好歹也是一段,双手居然在微微颤抖,看来逮到了一只猛兽。
米亦竹接过,看得十分仔细。
等看完最后一个字,米亦竹将供词揣入怀中,说句辛苦,然后转身离去。
扶着怀山的手臂上车时,刘忠这才带着大小官员匆匆赶来。
米亦竹干脆站在马车上鼓励了大家一番,然后钻进马车,告诉怀山前往城主府。
不递牌子,直接前往求见,对米亦竹来说,这种情况还极少出现。
城主听说后,在大殿接见了米亦竹。
米亦竹规规矩矩的行礼后,直接从怀中掏出供词递上。
饶是涵养极好,城主看完后也连骂了好几句脏话。
“城主,此事要如何处理?”
等城主的心情稍稍平复,米亦竹才开口问道。
“春来!”沉吟片刻,城主轻声喊道。
“奴婢在!”
“立刻让政务院员外郎以上的官员,和诸位长老前来议事。”
城主的语气淡淡的,表情也十分平静。
王春来弯腰应下,随后急忙退下安排去了。
兄弟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半个时辰后,大佬们陆续前来。
等所有人到齐,城主将手中的供词递给王春来,让他给诸位大佬送去。
等供词又传回到王春来的手中,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董学士可有话说?”城主看向董学士,目光依旧十分温和。
董学士起身,来到中央跪下。
“你虽然是庄园主,可不管是先城主,还是孤,从未将你视作外人,甚至,将孤城的许多机密托付于你。”
“你,让孤失望了!”
说完后,城主的右手轻轻地拍打着扶手。
董学士没有开口,依旧静静的跪在那里。
“城主,这份口供是否伪造?”吴学士起身,冲城主拱手弯腰。
他掌管刑狱司,故有此一问。
“伪造?如果是伪造,董学士为何会跪在这里一言不发?”城主看向吴学士,反问了一句。
“可是——”吴学士还想继续争辩。
“吴学士,不必再说了!”董学士突然开口,打断了吴学士的说话。
吴学士诧异的看向董学士。
所有的大佬也都诧异地看向董学士。
同吴学士一样,他们的想法都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可董学士自己明白,城主能拿到这份口供,说明某些人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
自从唤醒自己在孤城的力量,董学士就为今天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为何如此?”
此人不但是孤城的学士,还是最大的庄园主,在这片土地上,就算是城主,也未必过得比他惬意。
城主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为何?”董学士有些放肆的看向城主,笑了起来。
“董,是两三百年前,祖宗改的,以前,我们可不是这个姓氏。”
“为何要改姓?因为你们这些中原人来了。不但来了,还在这里筑城、把持商道,甚至插手庄园的定价权。”
“你们势大,为了迎合你们,我们不得不抛弃祖先的姓氏,不得不抛弃我们的习俗,还要学习你们的文字。”
“可我从未忘记,我们,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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