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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心里放松了些,就这个?裴云疏一定会选他!

“你输定了!”

谢筇华未置可否,而是微微一笑,放下茶盏:“万事万物,都不要这么笃定。”

“你就在我这儿,做客一段时间,等裴云疏来,他进来喝杯茶,就可以把你领走了。”

“就这么简单?”黎星愕然,有些不可置信。

“你不会在茶里下毒吧?”他有些狐疑道,毕竟,以谢筇华的作风,好像...是能干出这种省力省心的事。

“不会。”谢筇华笑着摇摇头,他竖起三根手指,眼眸幽深:“三次。”

“给他三次机会,只要他愿意带你走,随时都可以走。”

“三次过后,你可以自行离去。”

这岂止是赌约?简直是明明白白让他占便宜,黎星谨慎问道:“我若是输了,要付出什么代价?”

谢筇华依然摇摇头:“不用,我若输了,从此之后,不会再打扰你们分毫,小竹子也是。”

“你能保证?”能保证看管得住谢筇竹那条疯狗?黎星对那家伙可没什么好印象。

“嗯。”谢筇华脾气很好地轻轻点头。

黎星心下激动,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这听起来,这个赌约,他百分百会赢!

不就是在这儿玩一段时间,等裴云疏来接他走就是了,赢了,可以从此摆脱掉谢筇竹那条疯狗,即便到最后输了,也可以离开,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好像......完全占了大便宜啊!

真的就会这么简单吗?黎星慎重地想了又想,他确实没有输的理由。

“好吧,我们来赌上一场。”

相比较黎星的慎重以待,谢筇华则是要轻松淡然多了,他垂眸品茶,靠近窗户一侧,观风听雨,好似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寻常话,根不曾放在心里。

黎星看着他,眯了眯眼睛,心头在想,当一个人提出一个必输之赌,到底是为什么?

要么,是他有一定会赢的把握,要么......是故意让他。

谢筇华,究竟是哪一种呢?

前者?还是后者?

思来想去,他怎么也想不通啊,不如直接问谢筇华吧。

“......你为何笃定裴云疏不会选择我?”在已经占尽利的情况下,还要打听内幕,这样的作风十分狡诈,很没有赌约精神。

但黎星可顾不了这么多,他可没什么君子之德,想赢的情况下,当然是要让自己能占一点便宜就多一点喽。

谢筇华也不在乎他的小心思,他并未回头,只是温声道:“当一个人欲挑战神明般的品格时,就代表了,他将会抛弃人类的情感,也包括心中挚爱。”

半明半亮的烛火照亮了他的一半脸颊,在光里,温和俊美的脸似慈悲又安静的神明,另外一侧,则是在阴影里,看不清了。

妈的!他明明白白地说裴云疏会放弃掉他,这话一出,黎星就怒了!

黎星心头怒气上涌,沉声道:“你怎知他一定会放弃我!”

“会的。”他含笑道。

“我这个弟弟啊......我了解他。”

......

“哦?”黎星冷笑不止,显然是不信。

“我这个弟弟,一向都是个看似无欲无求的神仙模样,慈悲心肠,但其实内里,既有他父亲的狂妄自大,冷漠无情,也有着他母亲的痴情笨拙,迟钝自苦。”

“更妙就妙在,他更青出于蓝的是他的不合时宜,不合时宜的温情,不合时宜的寡情,注定了他总会败于我手。”

黎星:“......”

他这话,黎星没能反驳,在黎星心里,裴云疏是极少吃亏的,无论做什么事都能游刃有余,淡然处之。

但每次狼狈,都是因为这个人出手才导致的,能让裴云疏吃瘪的,就是这个人,裴云疏总是折在他手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咳咳咳...!”

风有些大了,带着从缝隙处吹进来不少花瓣,没关紧的门窗处呼呼作响,带着寒气的雨水,顺着风从那里飘飘扬扬地撒进来。

珍珠起身,欲去关上窗户。

“留一扇别关。”谢筇竹华开口,声音有些受冷而带来的暗哑。

这种阴雨天的寒气,他的身子骨,只怕是受不住。

黎星转头看向窗外,那里,有一株清丽孤寂的梨树,满树梨花,被风吹得半残。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这些花。

“要不......让人为它做个篷帐?挡挡风雨?”黎星提议道。

“就算移栽在这庭院里,总是要衰败的。”

有着惜花之力,却无惜花之心,看着它静静凋零。

“?”

说实话,黎星不是很明白这个人。

谢筇华眼神清寂 ,淡淡道:“就算不因为今日的风雨,待春季一过,这些花就不复存在了,护得住一时,也护不住一世。”

“每年都会逢春季的,明年又会再开了。”黎星说得理所当然,他的眸子,总是很清亮干净,拂去那些过往的苦楚和尘埃,其实,他有着一个十分明亮纯粹的灵魂。

谢筇华静静看了片刻,他垂眸,表情温和,低声道:“明年的花,已经不再是今年的花了。”

“能护住一时也好。”黎星不明白这些,只是自顾自说着话。

“屋里怎么不生炭火?”

黎星从一旁拿了条白色狐裘,盖在他的腿上。

谢筇华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向他解释道:“不喜欢炭火的味道。”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便任由寒气浸染吗?

黎星想起,从前谢筇竹也是怕冷的,只是他从来不说,日常也爱晒太阳。

他从来不肯承认自己喜欢阳光。

想起了许多事,想起从前谢筇竹在太阳底下的样子,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想起了从前也曾和谢筇竹打过一个赌约,那个赌约,他赢了。

这对兄弟,虽然性情迥异,但骨子里,都是差不多。

就随意坐在谢筇竹身边,黎星托腮,百无聊赖,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懒散地想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你喜欢下雨天。”

在这清冷闷沉的屋里,谢筇华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