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嘴角勾起浅笑，果然，中品髓骨水就是好使啊，这么重的魔法伤害也能搞定。
掌柜气到锤桌板，“这小子！救非亲非故的肖少爷也就罢了，为何就连黄毛怪也救！”
肖炳台也不理解，但他还是选择了理解。
他若有所思道：“阿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掌柜：……
汤姆亲眼看着自己伤口处的肌肤恢复如初，眼中难掩震惊和兴奋。
“小矮说的疗伤药水，就是这个？”
苏澄点头，“应该是。”
她想了想，笑道：“我送了他一些，但他没有拿来救你。”
汤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迅速合上衣服，表情有些不悦。
艾玛很气愤，不顾汤姆这个做叔叔的尴尬，怒道：“真是个没良心的臭小子！”
“当初他在黑发魔法师手上夺宝，差点被那些人所杀，是你好几次舍命相救，他才能活到现在！”
“现在你受伤了，他有这么好的疗伤药水，竟然舍不得拿出来给你用。”
苏澄今天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大，她想好好捋一捋。
汤姆看得出她有话要问，于是对艾玛道：“艾玛，你先出去吧，别让任何人靠近。”
“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的伤势加重，正在休息。”
艾玛听从他的安排，点头出去了。
汤姆捡起地上被小矮踹倒的椅子，坐下，然后对苏澄道：“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苏澄也捡了个凳子坐，她问：“问什么都说？”
汤姆道：“我的伤口不好好处理会有性命之忧。”
“你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作为报答，我一定知无不言。”
苏澄笑道：“看来小矮说的不错，你是个得到好处后，会十倍回赠的人。”
汤姆耸耸肩，道“不想欠别人的罢了。”
苏澄道：“好。”
“我先问你第一个问题。”
“你们，是怎么来到虚无之空的？”
她可太好奇这个了。
刚她听汤姆和小矮的对话，就很好奇汤姆说的他们不是这里的人，侵犯了这片天空是什么意思。
汤姆一愣，道：“原来这地方叫虚无之空？”
他笑了笑，评价道：“虚无……这名字不错。”
他似乎在回忆一个很遥远的故事，久久才开口，道：“西西亚大陆是个很美丽的地方。”
“那里四季如春，孩子们天真善良，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苏澄不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听完开头就直接打断了汤姆。
“你直接说重点，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她听废话是要收费的，一般只有甲方才有资格享受这项服务。
汤姆没给钱，不配在她面前说废话。
汤姆的兴致被她毁了，不悦道：“是空间魔法阵把我们传送过来的。”
苏澄疑惑道：“空间魔法阵是什么？”
汤姆解释道：“那时候西西亚大陆遭遇陌生物种的袭击，很多魔法师家族都遭遇重创。”
“而我们的族长为了保护后辈，在那场袭击中牺牲了。”
“于是长老们聚集在一起，制作了一个巨型空间魔法阵。”
“我们是通过魔法阵来到这里的。”
苏澄震惊道：“你是说，一个阵法就把你们所有人都传送过来了？”
汤姆点点头，道：“不错，包括这座城堡。”
苏澄脑子转得飞快，如果，是说如果。
如果这个空间魔法阵能把她传回她原来的世界……是不是还能带点东西回去？
像这边的灵果之类的植物，味道不错，还能强身健体。
挖几棵回去，不知道养不养得活。
像这种稀奇品种，成功了甚至能做出一个品牌。
髓骨水也可以多炼点带回去，有了髓骨水，她都能当神医了吧？
什么刀伤，枪伤，烧伤，下品髓骨水就能解决，那就没有她救不了的人啊。
灵石就更不用说了，这种晶莹剔透的小石头，可不就是珠宝材料吗？
带回去做首饰也是一绝啊。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边多得是她那边没有的东西，很适合带回去创业。
到时候她就把工作辞了，自己做甲方。
她越想越开心，汤姆越看越迷糊。
他伸手在苏澄面前晃了晃，“你在开心什么？”
苏澄干咳两声，收起笑意，她道：“你们是怎么想到要来虚无之空这个地方的？”
汤姆摇头，“我们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巨型空间魔法阵，魔法阵不太稳定，我们也不知道它会把我们送到这里来。”
苏澄懵了，“这玩意儿是随机的？”
汤姆点点头，道：“可以这么理解。”
“也许有办法传到指定的位置，只是我们暂时没办法做到这一点而已。”
合着前面的幻想都没有意义，苏澄顿感索然无味。
她道：“所以，简单来说，你们是为了避难才来到这里。”
汤姆点点头，道：“是的。”
苏澄又道：“听你和小矮刚才那对话的意思，你们是回不去了？”
汤姆叹了口气，道：“是的，当初共同制作魔法阵的几个长老沉寂的时间太长，连诅咒都没办法唤醒他们。”
“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做出那样的巨型魔法阵。”
苏澄疑惑道：“沉寂？”
汤姆目光幽深：“沉寂，是独属于我们西西亚人的悲哀。”
苏澄蹙眉：“啥玩意儿？”
汤姆解释道：“其实我们西西亚人，和你们黑发魔法师一样，都是生来就是长生的。”
苏澄摇头：“不，不一样，我们不是生来长生的。”
汤姆很意外，他问：“可我见过的所有黑发魔法师，都是不会衰老的。”
苏澄啧了两声，道：“我说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所在的世界很渺小，你见过的黑发魔法师也只是一小部分。”
汤姆陷入了沉思。
苏澄解释道：“你别看他们不吃不喝也活得好好的，还一直容颜不改。”
“那都是后天努力修炼，才能得到的结果。”
汤姆不知道什么是修炼，但大概能够理解苏澄的意思。
他道：“我明白了。”
“但还是不一样。”
“我们虽然能永远或者，但还是会像树木一样，会发芽，会成长，最终会走向衰老。”
“直到失去行动能力，变成一根干枯的树木，永远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