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经厌倦了。”棠依依淡淡开口，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合作吧，堂姐。”
记忆中，只有很小的时候棠依依会这么叫她。
棠沫愣了一会儿。
棠依依摸起边上，陶冉放着的烟，熟练叼在嘴里。
陶冉给她点烟。
她微微偏过头，脖颈侧影弯成好看的弧度。
打火机点燃了烟，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被人敬烟。
棠沫看一眼她。
“你是代表黑家来，还是代替黑家来。”棠沫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她紧盯着棠依依，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棠依依吐出一口烟雾，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代表。”她说。
见棠沫并不惊讶，棠依依嗤笑了一声，纤长手指夹着细烟，轻轻伏在桌上。
“你早就知道？”
棠沫“嗯”声，“猜到了一些，不过不太确定是你还是叔叔。”
棠依依表情因为叔叔二字变得有些狰狞，她仿佛压着万千情绪，掀起眼皮看棠沫的瞬间，滔天恨意从眼里弥漫。
棠沫心中咯噔一下。
“他？”
“呵。”
棠依依笑，“我们各自都有目的，我已经知道棠涧淞把棠家给了你，他也知道了，所以，跟我们一起吧，把这天翻一翻。”
棠沫从没有见过棠依依这副模样，印象中她一直孤傲优秀，清冷不谙世事，可这会儿，她像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眼神里满是恨意。
早在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棠沫就已经犹豫过了，百亿美金，多么庞大的数目，全数捐出去，又能帮到多少人。
她作为一个真正体验过穷苦生活的人，在这笔巨额数目面前停下了。
她早先以为陶冉说的合作是当她们的“遮羞布”“保护伞”，如今看来，并非她想的那样。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与她无关，她守得住自己，所以——
“好。”
-
乔晚订婚宴当日，整个A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乔晚正被专业化妆师围着梳妆，桌上的手机亮了又亮。
终于得空，乔晚把手机拿起。
有几条是棠沫发来的消息。
一个小时前——
（泡沫）：抱歉哦姐妹，临时有急事。（图片）
乔晚点开放大，是飞往M国的航班信息。
乔晚嘟了嘟嘴，回了她之后，把手机放回。
这时，有几个律师模样的人被管家带了过来。
管家：“少夫人，这两位说是受棠沫小姐所托，送您订婚礼物。”
乔晚挑了挑眉，看向几人。
为首的眼镜男将公文包打开，先拿出了几份合同递给乔晚。
“相关的手续和纳税问题棠女士这边已经处理完了。”
随着律师话毕，乔晚也看清了合同首页那条醒目的内容。
（D-yang商圈二层的所有商铺，赠送给乔晚女士。）
乔晚惊讶得张大嘴巴，那可是D-yang！
一间普通商铺月租金四十来个W的D-yang！
现在直接送给她一整层。
没记错的话，好像有接近四十个商铺吧。
那岂不是......
乔晚手还僵着，汗水有些浸湿了手指边的纸张。
也就是说，光租金，每个月都至少一千六百万了。
乔晚慢慢地抬起头，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她的眼睛瞪大，嘴巴微微张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发出声音。她的心跳急促，几乎触及了喉咙，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仿佛要防止自己因为惊讶而失去平衡。
不止是她，一旁的管家也没想到棠沫所谓的订婚礼物，居然是这么多的商铺。
化妆师和造型师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对方那不值钱的诧异。
律师扶了扶眼镜，身边助理将公文包递上来，“这里面是42间商铺的产权证，您过目。”
“这......”
“咳咳。”
乔晚清了清嗓子，接过，想到棠沫此时正在飞机上，没法回消息，“这些都是沫沫送的？”
律师：“是的。”
“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麻烦您在这里签字。”律师拿出黑笔，拨开了笔帽递给乔晚。
乔晚签完名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
前段时间微博有个热搜，D-yang商圈易主。
所以......
——
M国
棠沫落地，棠依依和陶冉一左一右跟在她身边。
红色布加迪在车库等着，阿红靠在车门处，见人来，她站得端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