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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四日,陈朝安带着柳春珺打着烧香求子的名号,又去逛了四五家寺庙。什么鸡鸣寺、大报恩寺、毗卢寺都细细查访了一遍。

这日一行人来到灵谷寺,这是太祖亲自定名题词的禅院,坐落在钟山上,四周都是密林,占地足有五百多亩,不失为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刚过了山门,柳春珺瞧见前面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袭茜红的衣裙,身量苗条。待她转过身来,果然是姜知檀。

陈朝安自然也认出来司衡,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很快消散掉,浮上一层笑意迎了上去。

“司大人……”陈朝安拱手行礼。

司衡呵呵一笑,看了两眼陈朝安,朗声道:“既然不在官衙,晴明还是称呼我随远吧。”

陈朝安从善如流,叫了一声“随远兄”跟司衡交谈起来。

柳春珺自然和姜知檀拉着手在一旁叙旧。

“姜姐姐,你们怎么也来了金陵,真是太巧了。”柳春珺一脸笑意,十分开心能在金陵遇到结拜姐妹。

姜知檀对于陈朝安为什么来金陵自然心知肚明,不过她没想到陈朝安竟然会把柳春珺带过来,这倒是意外之喜。

“我们大人说金陵的几座寺庙比较灵验,带我来烧香拜佛。”姜知檀笑着说道。

柳春珺听到这话面上未动,心里却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司衡是高邮知县,放着自己的政务不管,带着妾室来金陵烧香拜佛?只怕跟陈朝安是一样的心思。她虽然不清楚陈朝安具体来做什么,却也能感觉到他是在找人,还是个非常重要的人,并且这人应该就藏在寺院里,所以陈朝安这阵子才总带她在寺院里晃悠。

“姜姐姐这阵子可好?自上回一别,已经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妹妹着实有些想念姐姐。”柳春珺不去想男人们的事,询问起姜知檀的近况。

“我还挺好的,妹妹呢,可还好?你在金陵能待几日,若是有时间,姐姐带你出去逛逛。我前年跟着大人在金陵住了小半年,对这边比你熟悉一些。”姜知檀握着柳春珺的手,细细询问。

“我也挺好的,我们应该还要多留几日,我住在‘东篱阁’,姐姐若是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

姜知檀点点头,见陈朝安和司衡已经往大雄宝殿方向走去,也拉着柳春珺往那边走。

一行人在“灵谷寺”转悠了一会,陈朝安和司衡边走边谈,互打机锋,彼此心知肚明对方来意,也很有默契的没有挑破。

司衡只是有些疑惑,他已经将消息封锁,准备自己拿了这一注大功劳,怎么陈朝安竟然也能知道?司衡不禁瞟了几眼跟在后头的姜知檀,见她和陈朝安的妾室相谈甚欢,心中起了一丝怀疑。

“灵谷寺”的方丈玄极大师先皇时期就在僧录司任左善世一职,正六品的官衔,比司衡这个知县的品级都要高,更何况陈朝安这个县丞了。玄极大师自然不会出来迎接司衡和陈朝安,只把院监玄清师傅推了出来。

“慧慧,你带着晴明的家眷到禅房那边去喝点茶,我和陈大人有些事要跟院监师傅说。”司衡看了一眼姜知檀,姜知檀应了是,带着柳春珺去找了一间禅房喝茶说话。

陈朝安、司衡坐在桌子的一侧,玄清师傅坐在另一侧。陈朝安没有说话,只摩挲着腕上的珠串,静静等待着。

司衡斜睨了一眼身侧的陈朝安,从腰上拽下一块玉牌,对陈朝安说道:“晴明,我这块玉牌是打算送给弟弟科考祈福的,刚才忘了找大师开光,麻烦晴明帮我跑一趟。”

陈朝安笑了笑,接过玉牌,爽快道:“好说好说,我刚好也要给我家老三祈福,顺带着一起了。”

说罢他站起身,慢慢退出了禅房,缓缓往西边的大殿走去。

司衡看着陈朝安的身影消失了,才从怀里掏出来一卷画轴,打开给玄清看,开口问道:“玄清师傅,这两年可看到这副样貌的和尚在寺里出现?”

躲在墙角一棵树后偷看的陈朝安,见司衡拿出一幅画,吃了一惊。猜测应该是前太子的画像,这寻找起来可比他有优势的多了。可惜他离的有些远,根本看不清那画上是什么。

玄清拧着眉,似乎在思索着,半晌摇了摇头,“寺里并没出现这样的和尚。”

“哦?玄清师傅如此笃定?”司衡面沉如水,冷声问道。

玄清双手合十,淡淡道:“施主,玄清有一项过目不忘的本事,若本寺曾出现画像上的人物,贫僧肯定记得住的。”

司衡哼了一声,将画像收回怀里,要玄清将最近两年的挂单名录、僧人名录都送过来,自己要看一看。玄清没有拒绝,喊人去搬册子。

不同于司衡这边的气氛凝结,另一边的禅房里笑意融融。

姜知檀将金陵城的好玩好吃的地方一一讲给柳春珺听,和她约定着到时候去哪里游玩一番。

柳春珺听的认真,心里也十分向往金陵繁华地,二人说好明日姜知檀去“东篱阁”接柳春珺。

“柳妹妹,你这几日烧香可是求子?”姜知檀搂着柳春珺的胳膊,笑着问道。

柳春珺摇了摇头,脸上笑意减淡,心中有些纠结,正好此时可以跟姜知檀谈谈。

“姜姐姐,我不想生下孩子叫别人娘,可是我们二爷对我挺好的,一心要我生下一个孩子……”

姜知檀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惊异,瞪大双眼看着柳春珺道:“怪道我和妹妹一见如故,竟与我是一样的心思!我也是不想生下孩子叫别人做娘,自己还得把孩子当主子供着,说出去真是笑话,明明是生身母亲,地位却天差地别!”

柳春珺找到知己,点点头,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倘若我从小就是陈家的家生子,无论无何摆脱不了一个奴字,我也就认命,生了就生了。可我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原本也是可以做人家的正房妻子,儿女绕膝,呼爹叫娘,怎么甘心被孩子叫姨娘?!”

二人手紧紧握着,都从彼此的境遇中感受到了对方的痛苦,眼中闪动着泪光,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