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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悬疑 > 民国捉鬼往事 > 第62章 下司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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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金关镇比起来,下司镇显然要萧条的多。

这里是座小镇,来往的人烟很少,外地人更是稀罕物,都只是本地的原住民走动。

所以当白氏一行人走在下司的街道上时,不免引得众人侧目。

也有些心肠热的老媪主动问几声好,让她们尝尝下司独有的糖渍参茸。

虽说是参,也不过是当地的一种土中药,后山遍地都是,不甚值钱。

此药有健脾和胃,补气安神的功效,用糖渍起来,每日冲水喝一杯,对身体格外的好。

当地人到了季节都会做几罐,留在家里慢慢吃。

老媪正介绍着,乔生已经喝下第二杯了,老媪见了忍不住笑着劝阻:“即便是对身体好,也不可多喝,会涨肚的!”

乔生听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白氏揉了揉他的脑袋,不再言语。

乔大背着背篓立在几丈开外不靠近——因为白氏不让他靠近。

那就乖乖听话不靠近吧!

最近这女人性子反复无常,前两天还能好好说道两句,这几天看见他就感觉恨不得让他滚远点。

他也不知哪里招惹她了,总之,听话就是了。

实则是文英占了身体几日觉得累得慌,飘习惯了抬腿都觉得酸的很,撑了几日实在懒得待了,就又把白氏挤了上来——这小白蛇这几天甩手掌柜当的可开心了,不能这么放任她堕落下去。

所以乔大眼里的白氏阴晴不定,因为这具身体老换人呐!

黄七和胡月躲在乔大的背篓里,默默看着周围的一切。

越靠近镇中心,这狐族的气息越发浓重,而且是她很熟悉的味道。

哥哥们,应该都在这里,他们怎么又跑到下司来了?

胡月心中疑惑,他们生来喜欢去人烟繁杂的地方,好借点阳气,能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倒是从未有过。

而且还不止他们,那个人也来了。

她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告诉白氏,不过此地人多眼杂,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黄七见她一路上闷不吭声,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戳了戳她:你是不是藏着什么事?

他俩对话比旁人简单太多了,都是兽类,说话一个意念就过去了,完全不用开口耗灵气。

胡月眨巴眨巴眼睛,不知该如何开口,虽然她两个兄长对她并不好,但是如果暴露他俩的行踪直接被白氏灭了,好像又有那么点于心不忍。

毕竟是一母同胞啊……

黄七见她良久不说话,当她高傲故意不告诉他,也撇撇自己的小胡子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爱说不说,他又不是没看见这镇上到处弥漫的狐媚气。

同样注意到这一现象的还有白氏,以及乔生。

乔生不知这面前缭绕的是什么,只道是薄雾,但秉着从小见多了的经验,他并不擅自触碰。

白氏托腮小口抿着杯中的参茸茶,便眯起眼打量着面前这些薄雾的来源。

顺着这烟雾缭绕而去,最浓郁的地方是一处高门宅院,在这处处矮房的下司镇上格外显眼。

“大娘,请问那户宅院是谁家府邸?”白氏开口问老媪。

老太太抬眼一瞅,努努嘴摇摇头道:“那是这镇上的大户宋家的宅院,他家女儿命好,嫁于邻镇那个赵家富户做了长媳,前几日,那赵家当家的故去了,家中频频出事,这姑娘就回娘家来躲灾来了!”

“家中出事?出何事?”白氏不解。

老媪扬扬眉,似是为白氏不知这事感到新奇,毕竟这可是十里八乡都传遍了的消息。

既然不知,就让她好好说道说道:“这富户死在了鹧鸪岭下,死状之惨,令人发指……都说那鹧鸪岭上有个女魔头,贪财贪色,夺路人钱财,吸男子阳气!”

白氏闻言摸摸鼻子,乔大尴尬地搓了搓手,皆不接话言语,这老媪说的可不就是他初到鹧鸪岭见到的那具干尸?

唯有乔生被勾起了兴趣追着问:“然后呢,然后呢?”

老媪一笑接着说:“然后,就是这赵旺来的尸首被带了回去,未及七日,便草草下葬了。原以为就此便能相安无事,结果……”

那天是赵旺来头七的夜里,赵家人在屋中备菜备酒,以慰回魂亡灵。

这日女眷和幼儿,皆需回避。

唯有赵旺来的两个儿子守灵,老大赵谦,是家中读书最多的,乡试得中后就留在了家中打理家业,前朝亡了后,他与新来的县官走的紧密,就又去衙门里谋了个闲差。

这次他是专程回来奔丧的,那宋家的姑娘正是这赵谦的原配夫人。

宋家姑娘单名一个蕊字,与赵谦成亲十年有余,生了两胎女儿。

大女儿就在赵家由老太太教养,自己则带着二女儿去了县城。

赵家二儿子,赵诚,主要负责家中的事务打理,妻子徐清是豫地人,生的一副高高大大的模样,养的一儿一女。

这唯一的儿子,今年五岁,便是赵家的独苗。虽是独孙,但却教养的彬彬有礼,很是乖顺。

那夜这兄弟二人正守灵,时值四更,两人倚在偏堂有些熬不住,小鸡啄米般瞌睡打个不停。

两兄弟皆被一声惨呼声惊醒,尤其是这二儿子赵诚,心乱如麻,眼皮突突跳个不停!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也顾不得礼数直直朝着后宅去,那声音越回想越觉得像是妻子徐清的声音。

赵诚三步并作两步,疾走在夜色浓郁的深门大院里,走到住处发现内宅大门敞开了半扇!

透过门缝看去,只见的一白衣女人趴在窗户上似在窥探什么,她长发及地,水袖也长长拖在地上,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贴在窗沿下,还时不时发出“唔……唔……”的声音。

那模样僵硬如同傀儡,完全不是人能做出来的模样。

赵诚见状心中大骇,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发出声来,他屏住呼吸,躲在门边细细看去,夜风吹着院门吱吱细响。

那白衣女人闻见这细琐的声音缓缓回头,长长的头发半遮着脸,她眼白向上翻着,不见一点墨色,惨无血色的脸,乌色的嘴唇中间,一根长长的如粗绳索般的东西,偶尔还蠕动一下。

赵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绳索”正是那女人的舌头,正顺着窗沿边的缝,长长探了进去!

赵诚背过身躲在了门后,本能地想逃,可想起徐清和一双儿女,即便双股时不时发颤也没有挪动分毫。

他的妻,他的孩子,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