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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唐心霁 > 第九十章 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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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本来温顺地躺在唐心脚边,大概太阳晒暖和了,它想转个方向晒晒,于是站起来抖抖身上的毛,把脑袋伸到唐心手掌下蹭了两蹭,唐心抚了抚它的脑袋,它又转个身躺下继续晒太阳。

“大黄在这儿,那我娘亲他们是不是来过这?”

“是的。那天是醉五叔带他们来的,庄里的护卫抵抗敌人,醉五叔就带领老弱妇孺从那条密道逃了出来,然后从那条道出去了。你大伯父和几个管事的叔侄因重要的事几天前就离开了暮衍庄逃过了一劫。”白诗同指向对面山崖下上。

唐心眯起眼细细观看,果然,对面山崖上有一道软梯附着在上面,直通崖顶。

“这是你父亲的先见之明。战乱初起时,他就担心暮衍庄会有不测,要找一条能逃出去的暗道以备不时之需。然后我和醉五叔就在对面山崖上修建了那道软梯,我们又慢慢摸索找到了一条通向叶城的小路。你父亲在叶城购买了几所民房,并在那儿设了商铺和联络点。那天你母亲和众人就是由醉五叔带领的一队护卫从这儿逃到叶城去了。他们没事的,你放心。”

“您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

“我要留下来,我已经习惯呆在这了。暮衍庄几代人都没发现这个出口说明它还是很安全的,就算那帮人把暮衍庄翻个底朝天也未必找得到这里。再说留下来我还可以悄悄出去查看情况,然后把消息传出去。你瞧,幸好我留下来了,这才发现了你,当然还有大黄的一份功劳。”

唐心伸手在大黄脑袋上揉了揉。大黄抬起头用鼻尖顶顶唐心的掌心,又伸出长舌头舔了舔。“大黄,你没走就是为了等我吗?”大黄似乎听懂了唐心的话,嗯嗯地哼了两声。

“是啊,这狗有灵性。那天也是它最先发现陌生人进了庄,不停地在全庄狂吠,为护卫队集结抵抗争取了时间,也为你母亲他们逃脱争取了时间。但是来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而且人数众多,护卫队那些小伙怎能和他们抗衡!他们都是好样的!拼死抵抗,把敌人引到山上,才让全庄的老幼妇孺安全撤离。”

“是的,他们是好样儿的!他们用生命诠释了什么是忠诚和爱!”唐心眼前又浮现出那些熟识的人死后的惨状,声音哽咽难平。她捏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为他们报仇!

涟姑递给她一块手帕,轻轻拍拍她的手臂,“别伤心了,这仇是要报的。倒是你怎么从崖上摔下来的?”

唐心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你师兄王诩应该带着人来找过你,你昏睡的这两天我到暮衍庄查看了一下,发现山脚下立起了一尊尊坟冢。原来我还奇怪是谁回暮衍庄了,听你这么一说,应该是王诩和徐太守没错了。你放心,我还到叶城走了一趟,把你活着的消息告诉他们了。王诩只要到唐家商铺应该就会得到消息。”

“我娘她们还在叶城吗?”

“对,那么一大批人想转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到的。”

“不知大师兄收到消息了没?我总觉得娘他们待在叶城也不太安全,那些人像狼一样嗅觉灵敏,连暮衍庄都找得到,找到叶城她们的藏身之所也不是难事。”唐心最坚强的二个依靠一个是爹爹另一个是师兄,爹爹远在边塞根本不可能赶回来,要是大师兄在身边该多好!要她一个人扛起这副重担她觉得好难啊!可事态紧急,再难她也得扛。

“伯父,我有个请求。”

“嗯?什么事你说。”

“我想请您帮我送封信。这事儿本该我自己跑一趟的,可我这伤一时半会儿又好不了。”

“唐小姐你甭客气,暮衍庄也是我的家,庄子上的人虽然没见过我,但我也把他们当亲人看。只是我一个人势单力孤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来帮他们。你有主意,我跑跑腿还是可以的。”

“我写封信您送到韦阳给齐三将军,请他派支军队来叶城,现在离这儿最近的也只有他了。暮衍庄的房子全都毁了,木材可以就地取材,其他材料还得从外面运进去。再烦您给叶城的铺子传个信,让他们筹集材料。暮衍庄始终是我们的家,房子毁了可以再建,人不可能一直流落在外。”

白诗同点点头,“唐小姐说的是,你思虑得很周全。我这就去备笔墨,你写好之后我即刻起身。”

“我去备吧,公子和唐小姐可以再商量一下细节。”涟姑边说边朝洞内走去。

不大一会儿涟姑就抬了一张案几出来,又把笔墨纸砚备好。涟姑扶着唐心坐直身子,把笔泅好墨递给她。唐心一气写了两封信,把信折好放入信封交给白诗同,又把齐三将军的令牌交给他。

白诗同把信和令牌揣入怀里,又把长袍下摆掖入了腰带里,冲涟姑和唐心说道:“我会抓紧时间把信早日送到。涟姑你好好照顾唐小姐,我不在就不要到暮衍庄里去了,免得遇到危险。”

“公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唐小姐,不会让她遇到危险的。”

白诗同转身从崖上凿出的石阶走到崖底,穿过乱石嶙峋的崖底,走到了对面山崖,攀上软梯爬到了崖顶消失不见。他以极快的脚程赶到叶城,把唐心的信交给唐掌柜,又骑掌柜备好的一匹快马向韦阳赶去。

上天庇佑,白诗同平安地到达了韦阳。

齐昉看着这个清郎的中年男人,分明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却感觉有点眼熟。他接过信,清秀的小楷跃然纸上。他嘴角微微上扬,拖着信纸,仿佛托着珍贵的礼物。看着看着,他双眉促在一起,嘴也拉成了一条直线。

“该死的!留着他们就是留了一大祸害!”

“唐小姐受了伤从崖上跌落下来,幸亏她福大命大并无大碍,只是肩上的伤要养些时日。”

齐昉闻言怒火中烧,怒火中还加杂着担忧和焦急,他双拳一收,信纸皱作一团握在他掌心。他低头看见无辜被殃及的信纸,立刻心疼地把信纸小心翼翼地抚平折好放在怀中,就像对待受伤的雏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