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顾舟背后帮他捏着肩膀,“谁来的信啊?”
沈氏也知道是大胡氏来的信,这是明知故问呢!
顾舟如梦方醒,是啊,这是胡氏那毒妇来的信,他怎么会向着他儿子说话?
这封信里不说事情真相是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就单是措辞就不可能向着他儿子。
把顾舟伺候睡了,沈氏走了出去,吩咐玉珠:“你明日去问清楚,京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姨娘想要的是不在别人手心里讨生活,所以一开始顾舟要娶大胡氏替换顾氏她是乐见其成的。
顾家是顾氏的顾家,不管是她还是顾舟,在顾府里都是寄人篱下,顾氏和她的弟弟和儿子才是顾府真正的主子。
待顾氏走了换上大胡氏,她才意识到,不管上头的正头夫人是谁,顾家都不是她的顾家。
就是上头没有夫人,顾舟也不可能让她坐那个位置。
她现在对换夫人和做夫人都已经失去兴趣了,但是换幼主绝对不行。
人老色衰爱弛,大多数女人走不出这个魔咒,所以内宅的女人们可以不拼谁更得宠,但是绝对不能不拼谁押注的幼主最终能掌握府里的未来。
沈氏押注顾重阳,就不能允许顾舟反复。
玉珠很快就从外院打听到了消息,还誊抄了两封信回来。
沈氏看了顾重阳写来的信,又看了大胡氏那封。
信里写的事是一件事,不过大胡氏的那封信弱化这一系列事情的起因,让人看了就会认为是顾重阳年轻气盛,咄咄逼人。
玉珠:“侯爷怎么能相信胡氏不相信世子爷?”
沈氏摇摇头。
倒不是顾舟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相信大胡氏不相信顾重阳,而是他还没做好跟安定侯府彻底决裂的准备。
皇位的角逐一日不落定,他就还幻想着脚踩两只船。
试图在太孙一系和皇贵妃之间左右逢源。
在这一点上,沈氏挺瞧不上他,要想保平安,要么就不站队,要么就待价而沽站就只站一家。
想脚踩两只船的,最终只会两头不靠岸。
虽然顾氏被清除的时候她也没少推波助澜,但是她为的是自己的私心。
她若是顾舟,绝对不会选大胡氏而弃顾氏。
顾舟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跟胡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胡家一直图谋的都是老伯爷留下的盐铁上的人脉。
只是胡家没料到,顾家后人没了那些人脉中的大多数宁可另投他人也不愿意随着顾舟听命于胡家。
另投他人的反而全了名节,留下的却被胡家杀鸡取卵式的利用,没一个落得好下场。
徵武六年的那场变故,顾舟的心腹半数以上都受到牵连。
机关算尽,却一场空。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沈氏觉得顾舟还不如顾重阳干净利落。
看看他收拾安定侯府的这几招,丝毫不像他爹似的拖泥带水。
“看胡氏写信来告状,就能猜到胡家没占到便宜,她若是占到便宜该不会写信来了。”
沈氏就喜欢见大胡氏吃瘪,拿着信笑得咯咯的。
外头有仆妇差次不齐的喊声:“侯爷,侯爷。”
顾舟进来,“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看世子寄来的信呢。”
嗔道:“侯爷收到世子的信也不拿给奴家看,奴家想看还得让玉珠去外院誊抄了来。”
顾舟只笑笑不说话,打心里认为没必要把家里寄来的信拿给她一个妾看。
沈氏见他如此,掩住心底的酸涩,上前给他更衣,伺候他洗手。
北地比南方气温低,此时这里已经寒风乍起。
顾舟换了家常的袍子,倚着大迎枕喝着热茶,舒坦的喟叹一声。
沈氏看他心情不错,拿起信说道:“安定侯府这是对侯爷给大少爷请封了世子不满,又见世子一人在京里没人帮衬,故意欺负人呢!
这提的是什么亲事?一个孤女,还比咱们世子大了这么多,外头肯定得笑话我们家。”
看顾舟一脸阴沉,“还好世子当机立断,反击了他们家,不管那批桂花油是不是世子使人劫的,外头都会认为是我们府上的报复,也算是还了胡家一巴掌。”
见顾舟面色微霁,接着说:“不管皇上最终怎么决断,就是下旨赐婚,我们家也不算太没面子。”
顾舟想着他们家若是一点反击都没有就接下赐婚,或是赐婚后再反击,让皇上误会他们对赐婚不满,就觉得后背发凉。
跟昨天的想法翻了个个,现在只觉得庆幸:现在反击时机刚刚好。
沈氏见他这样,心底更鄙视他了。
武安州尤家铁匠铺,火炉被风箱鼓得火焰老高,路上的行人都穿上夹衣的季节,铁匠和他徒弟穿着无袖的单衣依旧汗流浃背。
“叮叮当当”的击打着一块烧红的铁块。
另一个徒弟赶着一辆驴车回来,把车停在门口,“师傅,俺回来了。”
尤铁匠把锤子停下,把铁放进炉火接着煅烧。
抹了一把汗问他:“都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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