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的女人还能把火烧得跟把灶烧着火了一样?
听着不像是没有盘缠搭船的人,倒更像深宅大院里养尊处优的太太奶奶们。
正说着话,袁季驹带着袁少驹也回来了。
“这个女人不对劲,吩咐下去小心防范着点。”袁季驹说。
袁明珠问他:“哥哥们也察觉到异常了?”
袁少驹回答道:“虽然她都推到梅婆子身上,说是她把火烧成那样的,我们问了船上的人,梅婆子在船上做工许多年了,反应迟钝了些,可从来没出过任何纰漏。”
更像是那女人觉得对方智力不行把责任赖到她头上。
“小心些无大错,不管她是不是真冤枉,也不管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都防备些。”
说完这件事,袁明珠问:“胡家的那些人上来了吧?”
不是她想问,更不是她关心,是怕路途中对方出事,舆论对她不利。
这一路最好诸事顺遂,平安抵达。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大家再真刀真枪的对决也不迟。
袁少驹听到她问起这事,笑道:“船顺着风被吹出去好远了,还是船工下水把他们推回来的。”
袁明珠:……
“胡家这位五少爷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小脸倒是挺白,中看不中用。”
袁季驹瞪她一眼:“又浑说,你是姑娘家,老大不小了,说话也该谨慎些。”
袁明珠偷偷吐吐舌头。
转移话题道:“春荞,你去拿几丸防风通圣丸给下水的人,这样冷天下水,别回头冻病了。”
吩咐下去让大家小心搭船的祖孙二人之后才不一会,两个粗使婆子就你推我我推你,互相推着出现在过道内。
郑妈妈正准备带着人去把刚才出事时候收拾出来的细软放回去,就看到她们走到了跟前。
拿眼睛互相瞟着对方,似乎有话要说却都想让对方说。
郑妈妈指了其中一个:“你说。”
这婆子口齿还算伶俐,把之前去打热水,灶上那女人想接近他们这边的事说了。
“不停的奉承我们俩,还跟我们打听小姐。”另一个补充道。
得知这个情况,郑妈妈也顾不上去放行李了。
“春桐你们带着人去把行李归置好。”
领着两个婆子去了袁明珠的船舱。
袁明珠听说了情况,让人:“去把我四哥和五哥请过来。”
袁季驹二人过来。
“这女人看来还真是冲着我们来的。”袁季驹说。
又问:“有没有发现她跟胡庆祎联系?”
郑妈妈摇头道:“没注意过。”
袁少驹:“派人盯着胡庆祎。”
袁明珠:“不用着重盯着他,那祖孙二人应该不会联系他,胡家的这位五少爷龟毛得紧,不可能让外人近他的身。”
又说:“盯着些他身边的那个叫陆琴的随从。”
袁季驹兄弟二人想想胡家五少爷的龟毛,不得不承认妹妹说的太有道理了。
因在路途中,他们也收不到家里的消息。
反倒是京城里的顾重阳先收到的消息。
顾重阳拿着武安府送来的消息,如困兽一般团团转。
在收到武安府来的消息之前,他刚刚还得到了安定侯府递过来的消息。
胡家让胡庆祎那个二刈子去接亲,本就没安着好心。
之前他不认为胡家会得逞。
明珠还不至于会眼瞎到看上那种不男不女的货色。
但是他现在不确定了。
倒不是对袁明珠不放心,而是怕他们着了奸人的道。
顾重阳捏着拳头,狠狠地砸在桌上。
唤长戟进来,“安排快马去……”
说到一半颓然的摆摆手,让长戟退下去。
如今安排快马也来不及了,按着行程,这会人都过瓜州渡了。
果然,临近傍晚又有消息传来,接亲的队伍过江了,明日就能抵达京城。
来人欲言又止,“前头来信说……”
“什么?”
“前头来信说二小姐为了救一个搭船的孩子,跟胡家五少爷起了冲突,命令护卫把人打了……。”
“二小姐呢?没受伤吧?”
来人:……您还要不要更护短一点?
“没,二小姐倒是没受伤……,”
“那就好。”
……
来人下面想说的那句“就是胡家五少爷伤得有些重”,被堵在了喉咙里。
次日一早,江畔的客栈里,旅人们在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声音,有骡马的嘶叫,有人的交谈、争吵,有踩着木质楼梯上下嘈杂的脚步声……。
冬日昼短夜长,夜色还未褪尽,到处灯火恍惚。
袁明珠坐在凳子上,春荞正帮她梳着头发。
她们身后站着筠娘祖孙二人。
不过筠娘现在不叫筠娘,而是自称邱氏。
面前的少女头发鸦羽般乌亮而又浓密,修长且白皙的天鹅颈在黑发丝中若隐若现。
让她看得眼神有些直楞。
袁明珠扒拉着手边的首饰匣子,把昨晚摘下来的珠串戴回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