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自己不该这么自私的锥生零，有想过把一切告诉玖兰初言。
可想到玖兰枢昨晚跟他说的，玖兰初言一旦恢复记忆，很有可能她和迹部景吾都会遭遇不测。
还有通过玖兰枢的血，所看到的一些恐怖的场景，又只能死死按捺住那股冲动。
再一想想从昨晚到现在，玖兰初言对他与平时完全截然不同的态度和依赖…
攥紧的指尖微松，蜷了蜷，随后轻轻放在玖兰初言的头上。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滚喉结，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
“骗我？”玖兰初言皱了皱鼻子，心里有点不踏实，“会伤害我或者伤害到我在乎的人吗？”
好端端的，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难道，他真的有事骗她？
锥生零的手一顿，神情变了变：“会。”
他根本就不适合说谎。
冒充玖兰初言的男朋友，对于玖兰初言和迹部景吾来说，无疑都是一种伤害。
玖兰初言瞳孔微缩，很快撇开头，看向一旁：“那我也会。”
顿了顿，又再次回过头来，认真看着他：“我会恨你。”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一把万斤重的铁锤，狠狠砸在锥生零的胸口。
他一直都知道玖兰初言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也很欣赏她的性格。
可当这点对准自己时，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或许…到底是因为他不是她真正爱的人，所以她才能给出这样的回答吧。
玖兰初言捉摸不透锥生零的心思，又被他这个问题弄的心情微妙。
她向来是有什么问什么，正要询问他是不是真的骗了自己，没曾想，却被他一把拉起，拥入怀中。
两只胳膊的力道很大，她有点不适应的挣了挣。
下一秒，耳畔响起低沉又充满坚定的嗓音：“言言，我会好好保护你，直到你恢复记忆为止。”
“言言”这个亲昵的称呼，锥生零曾在心里默念了千百遍。
但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能亲口这么叫当事人。
这段偷来的时光，暂时还不能还回去。
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他会向她赔罪。
到时候不管她要怎么惩罚他，他都接受。
玖兰初言被锥生零的一席话弄的很懵，碍于记忆全无，根本就不知道锥生零为什么会说这些。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回抱住他。
他是她孩子的亲生父亲，应该…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吧。
“嗯。”
——
虽然已经给夜间部的众人下过命令，也派人将日间部的学生们，有关迹部景吾和玖兰初言是夫妻的记忆抹去。
但为了避免出现意外，玖兰枢还是决定让玖兰初言留在理事长家里。
同时也叮嘱锥生零，除了上课时间，尽量都陪着玖兰初言。
一整天下来，玖兰初言都待在理事长家没出去过。
现在除了玖兰枢，锥生零和黑主灰阎以外，所有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也就不好随意走动。
本来她是想问问锥生零关于以前的事情，可怕耽误他上课，最后还是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