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吗？”唐婉茹眼神轻蔑地睨着她：“可我怎么从刚才就见你一直杵在这里，聊几句话是需要半小时，还是一天呐？”
这刻薄的嘴巴，真对得起她的脸。
要是从前，季默可能连刚才的解释都不会有，只会忍气吞声的挨骂，就算对方只不过同她一样，是个员工，可这一学期下来，不要脸的追求冷墨，方聍尔自跳楼事件后，越来越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似乎都在无形之中给了她勇气，她现在还会忍，但会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公平。
尽管，她的心是颤抖的。
可她想，只要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她不会再沉默，怯懦，会勇敢，会直言心中所要，那时，心不会再颤抖。
“这个小朋友说的是英语，所以费了点时间，那不如交给你，我去忙。”
反正，她来了之后，基本都是在玩手机，没怎么做过事。
“你都说了他说英语，你还推给我，你安的什么心？啊！”猝不及防的一条水柱，直射她的脸，唐婉茹当即大叫出声。
真刺耳。
季默眉头直皱，只觉得，自己这下怕是要凉了。
唐婉茹可不是季默，哪里是让人任意揉捏的软柿子，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当即，用手擦了脸一把，恶狠狠地瞪向“调皮捣蛋王”，毫无素质，形象可言：“你个死小孩，在干什么！”
虽然只是相处几天，季默却很深刻地了解，她是个自私而刻薄的人，心里没底，有些怕她动手收拾这小孩。
毕竟愤怒中的女人不亚于怪兽，何况她是店长的侄女，这小孩的家长一直没出现……
季默脚步往旁挪了下，不动声色地挡在小孩的面前，正想劝一下她，要顾忌场合，托她尖锐的声音，已经有好几桌的客人，伸长脖子望向这个方向。
“frog.”稚嫩的声音蹦了出来，偏偏发音是真标准，跑进手机，经过翻译，换成了所有人都听得懂的语言，还自动播放出来，音量不大，刚好唐婉茹能听到。
“青蛙。”
季默：“……。”
真会惹事。
“你说谁青蛙。”这下子，唐婉茹气的没理智，一把推开季默，季默没设防，往旁桌踉跄过去，险些撞上去，怕她真动手打小孩，生生稳住身体。
“you.”没了季默半挡在前面，小男孩一手拿着水枪，一手扶着餐桌的边缘，直接下了椅子，人小但不怯场，一个又一个英语单词从小嘴巴里蹦出来，汇聚成句子：“Croaklikeafrog。”
季默的手机直接翻译：“像个青蛙呱呱叫。”
“你……”唐婉茹气的脸又青又白，扬手朝他打去，掌风凌厉，季默瞳孔一缩，赶忙伸手去拦，没接住，打在了她的手腕上，下手真狠，压低音量：“你疯了，客人都在看。”
不止再看，还在拍照。
唐婉茹正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她的话，剜了她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让我大姨开了你。”
“噗滋。”又是一条水柱，越过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直击唐婉茹的脸蛋。
季默头疼，不明白为什么场面会到如今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想，她的工作到今天，算是做到头了。
“啪——”
水枪被唐婉茹单手劈到一边去，擦着地面，飞出三四十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