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会让一切都骤然倾覆，你明白？”陈复兴语调平平，不苟言笑：“方昱。”
方昱从西装里掏出一把枪，放在茶几上。
“我明白。”夏玲点头，上前，拾起枪支，上膛，对着大腿根部开了一枪，漂亮的脸蛋皱了下，但唇被咬住，愣是没吭声。
枪消了音，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动静。
陈复兴目光落向笔记本，上面的画面正好是女孩摘下耳钉，手敲击着柔软的沙发垫。
“这枚耳钉谁去取回来？”
夏玲脸色有些发白，腿部不断有血涌出，但还是引荐自己：“陈爷，我愿意去取回来。”
吴善飞扫了她一眼，神情透着桀骜：“我去吧。”
陈复兴思忖着，目光在夏玲和吴善飞身上转了两圈：“那就……”
“我去。”
三人的身后，兀自响起一道清越的声音。
吴善飞回过头，看到人，往旁挪了一步。
陈辞踩着帆布鞋走来。
“方昱。”陈复兴转头，朝方昱吩咐：“带夏玲去处理伤口。”
“好，陈爷。”方昱稍侧身，问：“能走？”
夏玲点头：“嗯。”
既然能走……方昱就把手插进西裤的口袋里，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走。
待人走了，陈复兴立马浮起姨母般的微笑，上前，东摸摸，西摸摸：“崽崽，你没事吧。”
陈辞制止他的乱摸，“没事，耳钉我会拿回来。”
“行。”陈复兴毫不在意，瞧着，特别像古时候被“美人”勾引的色令智昏的君王，而陈辞就是那“美人”，“你要小心点。”
陈辞第N次拿开他的蹄：“我回学校了。”
…………
从小巷离开后，林婼曦去了家药店，买了催吐药，打车回了悦华园。
季默走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拿着药进了卫生间，药效是真的猛，喝了小半瓶，等了约莫十分钟左右，就一阵恶心。
趴在马桶上吐的昏天暗地，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就是没吐出她想要的。
林婼曦擦掉溢出眼角的生理盐水，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拖着虚弱无力的身体，打车去了医院。
很不凑巧，耳鼻喉科主任下班了。
“那他什么时候上班？”
导医台护士礼貌回答：“一点半。”
林婼曦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那帮我先挂个号吧。”
“好的。”护士确认一遍：“耳鼻喉科对吗？”
林婼曦：“对。”
护士：“有带身份证吗？”
林婼曦：“没有，报身份证号码可以？”
护士：“可以。”
林婼曦放慢语速地报了身份证号码，护士有条不紊地输入，花了约莫两分钟录完信息。
“有病历本吗？”
林婼曦摇头：“没有。”
护士拿了一本崭新的病历本，连同打印出来的挂号单一起给了林婼曦。
“耳鼻喉科在二楼，”护士说着低头看了下电脑桌面上的时间：“你可以等会再来，另外这个病历本要收取工本费两元。”
“你扫我还是我扫你？”林婼曦拿出手机问道。
护士微笑回答：“我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