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紧闭。
冷祁文犹犹豫豫侧脸将耳朵贴向门上,趴着听了一会儿,不知道是里面没人,还是隔音太好,什么声响也没听到。
慢慢地站直身体,临近正午,太阳的芒渐渐强烈刺眼。
照的他忍不住微眯起眼,目光被阑珊边的小盆栽吸引。
走过去,弯腰拿起一盆观看,是圆圆长满刺的仙人掌,眼角不经意掠过白色窗框的窗户,意外地扫到了抹人影,扭过头定睛一看,窗框间透明玻璃里却空无一人。
难道是他的幻觉?
冷祁文捧着小盆栽,白点缀绿的运动鞋踩着草坪,那张已经有慢慢长帅趋势的脸凑近窗户,睫毛压在玻璃上,眼珠左右来回转着。
首先入眼的是干净的能反光的流理台,不锈钢洗菜池干的像许久未用,从右往左是燃气灶,油烟机,冰箱。
冰冷的不带一丝烟火气。
大概是他眼花看错了,冷祁文这般想着便转过身来,冷不丁的就对上冷浣婷寒意森森的眼睛,吓了一大跳,捧着的小盆栽的手松开。
小盆栽旋转着掉落,砸在了鞋面上,被弹向一边。
不知为何,一股寒意从脚底钻上脑门,冷祁文觉得自己骨头都打了个颤,讲话都跟着结巴了。
“姐,姐。”
“你怎么会在这里?”冷浣婷目光寒冷,审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这样的姐姐好陌生。
“我来找你。”冷祁文耷拉下眼皮,“刚刚在公司门口招手喊你,你没听见,我就只好跟着你,不过跟丢了,就随便走。”指了指椰树下的黑色奔驰,“然后看到你车了,想你可能在这附近,就来这里了。”
冷浣婷没说话,安静了一秒,冷祁文抬眸看她,撒娇似的努了努嘴。
“姐,你别告诉爸爸,让我在这里玩几天吧。”
冷浣婷凝着他灿烂的笑容,思量他知道多少,片刻,扯了下嘴角。
“走吧,我带你去办理酒店入住。”
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呢?他可以住这海边别墅啊,碧海蓝天,景色宜人。
不过这话冷祁文现在可不敢问,也不敢提,乖乖地跟着她走出别墅。
…
冷浣婷帮他订了半个月的房,又带着他去城西的“醉得意”吃了午饭,顺道拐去超市买了两大袋零食,一袋生活用品。
“公司还有事,我下午就不陪你了。”冷浣婷侧身,拿起放置在车座间小匣子里的手机,点开微信,给他转了两万,“我让金秘书等会来酒店带你去玩,好吗?”
冷祁文眼眸下垂,瞥了眼大腿边亮起屏幕的手机,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好吧。不用金秘书过来,我累了,想休息休息,明天再玩吧。”
冷浣婷抬眸,见他精神萎靡,点头:“好,你别乱跑,晚上我过来接你吃饭。”
“嗯嗯。”
冷祁文目送黑色奔驰开远,这才拎着塞的满满当当的购物袋转身,朝酒店走去。
两点钟的太阳是最热的时候,特别是在夏天,尤为深刻。
冷祁文脑袋上扣着顶米色鸭舌帽,嘴含着根牛奶味阿尔卑斯棒棒糖,听着蓝牙耳机里响起:
“您已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
抬起眸,帽檐挡住了刺眼的光芒,即将耸入云霄的大厦映进黑与白清清楚楚的眼睛里。
“你好,我哥在吗?”
吴姐不动声色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衣着不菲,挂着职业微笑:“你哥是谁?”
冷祁文眼睛向下微弯,眼底像是盛着漫天繁星,扑闪扑闪的,“你们老板。”
没听说老板还有个弟弟啊。
还是这么奶的弟弟。
她可是有专业素养的人,是不会被俘获的,微笑而又不失礼貌回答:“我们老板最近不上班。”
“为什么?”冷祁文瞪大眼睛,满眼错愕,好像突然听到丈夫死讯的妻子,“你在开玩笑吧,我哥那么勤奋认真,做什么都一心一意、专心致志的人,怎么可能不上班。”
吴姐看着他五官都在尽力表达着“我哥天下第一棒”,骄傲一脸,有点想笑,忽然觉得自己太过于不近人情。
“身为老板的弟弟难道不知道?”
冷祁文目光迷惑地看着她。
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吴姐不再卖关子了。
“你准嫂嫂不见了,你哥最近都在找她,你不知道吗?”
“我嫂子不见了?!”冷祁文愣了两秒,见她不似说笑,边消化这个惊天大消息,问她:“那我哥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吴姐职业微笑慢慢淡下来,语气惆怅带着浅浅的愁:“可能在某条公路,也可能在某条路。”
感情啊,真是磨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歹毒的,居然抓走他们老板娘。
冷祁文满面愁容从电梯里走出来,低头用食指戳着手机屏幕,明明暗暗。
嫂嫂不见了,哥哥很难过吧。
好想打电话过去问问,可是哥哥不会接他电话。
他该怎么帮他?
对了,可以找姐姐,姐姐有那么多人脉,一定可以帮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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