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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凝视了半晌,想起了去休息的小卜,忽地就对明天有了期待。提着衣裙,转身回了自己所居住的客栈。

女子是几天前到这里的,那个时候,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绾着双髻,插着对称两根银簪的妇人,手里还拿着路引。只不过在她们二人住进了自己的客栈之后,妇人就先行离开了,只留下这一个看着倒像是脑子不太清醒的女子单独住在这里。

看着倒是有些财物的,不过纵然掌柜的动了心思,也不敢动。因为他听那妇人临走前说过,已经吩咐了府衙的人时刻关照着。

“哎,姑娘,你可回来了,听说不久前青城里可是有一场昏礼呢,姑娘可曾看见了,小人也去瞧了眼,啧,真是气派呢。”一个站在柜台用一块白石在黑墙壁上划着杠杠计数的人瞧了女子,热情地与她打着照顾。她的感觉一向很准。

白苹口中的韩郎君,那个温和的青衫少年此时正沉默着,他方才正在屋子里漱着口,结果不小心碰到了舌下腮边的伤口,痛的他一时皱眉。拿起一张干净的帕子细细擦净嘴角的多余水珠,再拿开时,干净的帕子已经是被水晕染,带着丝丝淡淡的红,正是血的颜色。

青衫少年目光难辨的看了几眼桌子上的木盒中浸泡着的还带着棱角的石子,嘴里的伤口又是一阵发疼。这几天说话过多,伤口又多了许多,至少这几天是不能够再像以前那样了。

少年眼神幽幽,透过半拉着的用干苇叶编织的窗帘向外看过去,那里两扇梧桐木门紧紧闭合着。而他方才也听到了女子所高声喊出的话。

苹?苹儿?

于以采苹?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白苹说着,还轻轻挽起手袖,细腻白皙的手臂之上,一朵红艳的半开着的花朵历历在目。

宛如地狱之中的红色,生于血肉,露于皮骨,开的娇艳欲滴。

不过是短短两年时间,这朵被神仕说是上古妖花的花朵,又是盛开了许多,如今,已经是半开了。

“这是什么花,又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上?”白苹问。

“这,主人的记忆还未完全恢复,所以小卜只能告诉主人一些基本之事,天机不可泄露,如此才不会让主人犯了天道。”小卜小心地看着白苹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主人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自己的记忆,他却仿佛在现在还只记得家族中的一些事情的白苹身上,看到他还从未失去记忆的主人应该有的模样。

冷静,又自然。

或者说,是无所求。当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曲裾模样的淡绿裙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决定这个时候应该下楼去好好领悟一下青城这边的风土人情才是。

“听说了吗,最近青城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来了一大批陌生的人,个个都手提着尖矛凶神恶煞的,可吓人了。”

一人手肘撑着长年累月已经被各种原因蹭的有些发黑光亮的木桌上,奇怪的问道。

“你还不知道?青城城中已经贴上告示了。”而在这个穿着褐衣短裤的人的对面,也是差不多同样衣饰的人有些惊奇说着。

“说那些人都是奉神仕的命令过来找一个妖女的,就等着抓到以后火刑祭天呢。听说那要寻找的妖女生而身带妖花,逐年盛开,神仕说若是等到此花完全盛开,怕是再也没有人能救我们于水火了!”

“真的假的,不会只是传言罢?到时候又说只是快胎记,那可就好笑了。”一处像花一样的胎记,还会逐年盛开着,这不是哄人的吗?

“嘘——”白苹长的白净又是乖巧的跟很,与他平日里也很谈的来,是真心当做家中的一个小辈来看待的。

而二牛,白苹也认识,听说是掌柜的远房的侄儿,这几天她也经常看见,是个勤劳憨厚的少年,听说是在家乡里定了亲事,来这里帮忙也是想攒些银钱做礼。

正好二牛也在一旁擦着桌子,闻言抬头朝着眼前的这个干净漂亮的女孩儿笑了笑才是道,“叔父说的是,姑娘你要是想吃些什么,二牛帮你跑腿儿。”

这样一个没有丝毫戒心性子有憨厚的少年是最让人放心的存在,所以白苹也是笑了笑。

“好啊,那以后那麻烦小哥了。”说着,想起自己袖袋中还有一些没用完的铜贝,直接拿出来放在二牛的面前,“那我可是先付酬金了,小哥,掌柜的也在这里瞧着,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二牛听罢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直言不会的。白苹愣了下,眨眨眼,对于青衫少年忽然之间的匆促逃窜的行为有些不解,也有一些不知所措。

小卜缩在角落里,他平时也不太喜欢说话而且大多时候主人也并不希望他说话,因为这样只会更大的加剧对他本身能力的消耗。所以此时也只是在心底默默嘀咕着,竟然当着其他男子的面说起‘有匪君子,如切如磋’,主人这确定不是在拿方才的美少年逗趣?

他敢拿主人手上盛开着的上古往生花发誓,他方才看的仔细,真的看到了那个现在还只能算是一个少年的男子,他的耳尖微微泛红了!

主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在调笑未来名扬列国的公子韩非!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主人以后恢复了记忆之后会不会后悔,又会不会怪他没有及时拦住她犯蠢?

小卜满脸的哀戚。而且听说,他们这些人是听了神仕的话才是如此的,他们说神仕预言,携上古妖花而生的女子若心向善,则世安,若心恶,则民乱国臧。

当时听到这句所谓的预言之后,白苹一直都是不屑一顾的,早在几年前那些所谓的神仕就来看过自己,当时也已看见说出她手臂之上的花正是上古的妖花。可若是这妖花真的害人,那为何那位神仕当年偏生不说,如今已经是几年过去,自己被家族之人送离了本族才是忽地传出她为妖女,存之天下乱的胡言乱语。

以她看来,分明就是她手上的这朵半开着的红艳往生花不同寻常,或许对他们那些神仕来说应该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