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待他说话,转过身走了。
这个家里,奶奶最好说话也最开明。奶奶都这么想,更不用说父亲和乐姨。未来的畅想,蒙上了一些淡淡的阴影。智华陷在烦乱的情绪,怔怔地看着奶奶的背影。
是夜,杏花抱着桃子又哭得死去活来。对于自已父母,完全没有了任何念想。
小小的桃子,哪里经得住母亲夜里总抱着自己哭,小小的心灵里充满了慌张与恐惧。她跟着哭喊:我怕,我要爸爸。
杏花的心一阵阵刺痛,哭得更加悲切。
杏花只是初中毕业就四处打工的农村姑娘,她不懂那些心理学不心理学。厚爱她的晓虎,因她而死。她伤心难过,又改变不了事实。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桃子只是三岁多的幼儿,她不懂大人的世界怎么了。她只知道,以前的欢笑生活没有了;最疼爱她的爸爸,不见了。母亲哭时,她除了跟着哭,还能做什么?
第二天,建新与薛乐搭乘智华的车回了家。他们都要上班,没办法总守在小林村。
他们前脚才走,奶奶就唤来杏花,问道:杏花,那天你爸妈为什么打你?
杏花沉默又尴尬地坐在那里,不语。
奶奶叹了一口气,问:是不是兴家要订婚,他们问你要钱?嫌你给得少,就打你出气?
打我出气?不是。真实的情况,比奶奶想得更加不堪。杏花咬紧下嘴唇,不想回忆也不想说话。
奶奶又长叹一声:你这爹妈,还真是够呛。
杏花憋不住,哭了起来。
奶奶心里担忧,干脆把话说开:我估摸着你爸妈知道你手里有点钱,就转了性子讨好你。别哭了,把手里钱抓紧才是。晓虎不在了,钱都给他们弄去,你们娘俩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事实,本就如此。事实,不过如此。
杏花涩涩地说:奶奶,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