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胡乱地将话本合上，抬起头用手掌遮住干涩的眼睛。
良久才自嘲的笑了笑：“走了也好，反正又没人在乎。”
白荣荣听见响动，疑惑的抬起头，不解他为何要自说自话。
“喵？”
它站起来抖了抖身子，有气无力的踱步至白泽漆身旁。舔了舔他的另一只手，权当安慰。
“喵……”
“没关系，我还有你。”白泽漆看着小猫儿的举动，内心苦涩难言。
“荣荣……哥……哥哥带你去一个新的地方，那里很宽敞你可以随便跑。
最重要的是，无论你想上树还是下池塘都没人敢说你……”
因为会教训你的人，不和我们走了。
白泽漆透过院子外寂静的黑夜，似乎看到了孤独。黑夜将他禁锢在原地不得向前，唯有和冷漠相伴。
第二日天刚亮，浩浩荡荡的车队便到了东门。
一岚早就得了消息，天不亮便等在东门口，亲自送两人离开。
远远的瞧见车队行驶过来，一岚挥了挥手，让人把东门打开。
“停车。”马车刚驶进东门，白泽漆清冽的声音便传出来。
“吁！”马夫不敢怠慢，立刻拉住缰绳。
赵蓁骑着马折返，担心他是否又不愿离开：“阿泽，怎么了？我们最好是快一些赶路，大将军很担心你。”
“……我只是想亲自向一岚都尉道谢，多谢她前些日子的照顾。赶路也不急于一时，早一刻晚一刻也没什么区别。”
白泽漆默了默，他知道赵蓁在担心什么。既然他下了决心离开，便不会轻易反悔。
赵蓁无法，牵着马退后几步，朝一岚点了点头。
一岚上前抱拳：“公子您客气了，保护公子的安全是县主的吩咐，一岚只是听命行事。”
正准备打开车门的白泽漆手一顿，终是收了回去。
“即便如此，也是该谢谢你的。多谢你当日的救命之恩……”多谢你那日拉了她一把。
一岚道：“不过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她都如此说了，白泽漆也不再多提，只道了声珍重：“……再见。”
赵蓁驾马上前，车队重新出发。出了东门上了官道，直往御北城而去。
马车内，白泽漆瞥了一眼绣着一枝寒梅的车窗帘子，终是没有揭开它。
充满历史感的城墙被这一队马车抛在后面，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在群山之间。
看了眼明显不在状态的白夜，白泽漆问他：“白夜，出了什么事？”
白夜瞬间就打起了精神：“并无，我只是在想公子回去之后，怕是要面对诸多流言蜚语。”
这句话成功让他打消了疑虑，他知道，能让白夜心不在焉的，也只有他的问题。
“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罢了，你不去听就是。”
“……是。”
有些事不是你不听，它就不会发生。也不是你不听，它就不会传到你耳朵里面来的。
虽然他确实担心过这个问题，却不是他此时心不在焉的主要因素。
揭开帘子看了眼外面的路况，白夜不禁又想到了昨夜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