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西昨晚没睡好。
她是个高产的漫画家，有时候一年能同时创作两本长篇，刚有名气哪会儿，每天就躲在家里不停的画，十天半月不出门。
大抵是霍杰的出现刺激了她，很多不相关的剧情在她脑子里乱窜，弄得她头痛欲裂，导致下午上课基本上都在走神。
最后一节课直接趴着睡着了。
她是被姜进喊醒的，一抬头，教室里没人了。
姜进放学后是抱着偶遇的心态过来的，没想到走到门口就看见她孤零零的趴在哪儿，如果他不进来，也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可能醒来发现天都黑了，整栋教学楼只剩她一个人。
一个女生，得多害怕呀。
季笙西没想那么多，捞起自己的书包，同姜进一起下楼，到了楼下，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操场的方向，“我去打会儿球，你回去吧。”
“我……作业都写完了，我陪你……我是说我也想打球……”
“随你。”
这个点，学校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的走在路上。
到了操场，有人在跑步，有人在打篮球，各有各的热闹。
季笙西去了网球馆，借了网球拍，把书包随手丢在椅子上，然后脱掉校服外套。
姜进不经意看了一眼就脸红了，她穿了件工字背心，胸口浑圆饱满，衬得她锁骨腰肢都非常的瘦。
仿佛身上所有多余的肉都集中在了那两坨上，得天独厚。
季笙西在原地慢跑了几分钟，做着热身运动。
在姜进的眼里，每一个肢体动作都体现了女孩子特有的柔软优雅，好看的不得了，却又不敢一直看。
季笙西没等姜进，热好身就拿着拍子过去，网球是机器发球。
从她过去呈现的蓄势待发，以及干净利落的接下第一个球，姜进就知道，她是高手。
他没有打球，而是注视着她不断奔跑的身影。
她很沉醉在这场运动里，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挥汗如雨，可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姜进忽然觉得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季笙西，跟平日里那个冷淡冷静，独来独往截然相反的她。
她在释放情绪，就像已经压抑到极致，不得不用这种大量耗费体力的方式来缓解。
他的心疼了一下。
季笙西双眼一直注视着发球的地方，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跳个不停。
忽然，球停了。
季笙西站在那儿愣了愣，喘息的偏头就看见陆政站在几米外不悦的盯着她。
两人对视了几秒，谁都没说话。
她停止运动才感觉到汗如雨下，浑身都湿透了，水珠顺着她尖瘦的下颚往下滴，整个人热气腾腾。
像刚出笼的小笼包。
陆政走到她的跟前，冷冷的问，“想死吗？”
过激的运动让季笙西脑袋还嗡嗡响个不停，没怎么听清他的话，反应有些迟钝。
“什么？”
陆政不想再重复第二遍，粗鲁的拽着她的胳膊绕着网球场慢走。
她运动量太过，骤然停下，心脏会受不了。
季笙西走了几圈才彻底回神，能正常思考，热气也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