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西果断拉开椅子坐在陆雨阳的身边，回了一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听他的话就知道准没好事。
她要还过去就是傻逼。
陆政今晚一直沉默，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像冰山，可季笙西一来，他就说话了，好多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陆水。
毕竟都传陆政是因为她才来的。
但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陆政好像一直都没正眼瞧过她。
不过本来陆政就不是个会随时随地顾及别人面子的人，所以即便他如此对陆水，一开始也没人觉得奇怪。
可偏偏有了对比。
这下子大家的眼神就变得奇怪起来。
陆水今晚的打扮，乍一看真不像高中生，努力勾勒出属于女人妩媚的一面。
只是气场撑不住，轮廓稚嫩，又稍稍显得不伦不类，有些滑稽。
陆水的脸蛋是漂亮的，她都倒贴到这个地步，也没能让他主动一点。
季笙西坐在陆雨阳和姜进的中间，姜进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又不敢回头，微微凑近小声询问，“你真不过去？”
“我干嘛自讨苦吃。”
季笙西饿了，见面前有小菜还没怎么动过，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觉得有点不合口味，失望的放下筷子。
目光巡了一圈，都是些碰过的，她也没兴趣捡别人吃剩下的，有些后悔干嘛不吃点东西再来。
忽然有人提议，点了她的名。
“季笙西，收了别人礼物，你不跟别人喝一个？”
“就是，礼物可不能白拿，酒满上。”
有人拿了个红酒杯，提起瓶子就倒了大半杯，摆明就是有点恶整，姜进忙道，“太多了吧，她是女孩子。”
“红酒而已，又不是白的，再说了，这点酒对她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最后这句，略略带着试探和挑衅。
陆水故意说了句，“姜进，你也太紧张了吧，人家季笙西可什么都没说。”
姜进刚想说话，季笙西抬手制止，接过那杯红酒，冲着送她礼物的那个男生笑了笑，说，“谢谢。”
然后二话不说仰头就喝完了。
这点酒季笙西的确不放在眼里，她最糟糕的日子，就是靠烟酒给熬过来的，喝到血管里流淌的血仿佛都夹杂着酒味，即便有段时间没碰，也没对它陌生。
那个时候，季笙西以为自己会死，死于酒精或者尼古丁中毒，可她没有，赖活了下来。
如果拍片对比，她的肺绝对比在场任何人的都要黑，肺黑了，心脏离的那么近，又怎么可能还是红色的。
又后来，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英年早逝于肺癌，无比笃定。
有段时间，她热衷于猜测自己的死法，以及死后旁人对她的评价。
她想，大多会说，季笙西啊，是个疯子。
各种评价应该都会有，但绝对没有，季笙西是个好人这种感叹。
季笙西喝完还倒扣了杯子，一滴不剩。
顾辞在后面吹口哨，“厉害！”
陆水吃惊，没想到她这么爽快，一点都不怵，跟不过喝了一杯白开水。
好多人心虚的讪讪一笑又暗暗佩服。
酒对于高中生来说，是个略带禁忌的东西，可若这个年龄碰了，总会莫名有种优越感，他们这群人中不乏有用酒来吹嘘自己的。
比如和谁谁谁去过几次酒吧，喝了多少酒。
努力一脸淡然，又极力把过程描述的无比精彩，喝了三杯酒跟杀了三千敌人一样。
实则可能只是路过酒吧的门口，闻过酒的味道，今天一来，酒一倒，有些人就露馅了。
小小抿了一口就难受的蹙眉，可又怕被人发现，赶紧若无其事的左右看了看，实则在偷偷又小心翼翼的观察，怕被看穿。
季笙西什么都不说，就那么一喝就让人明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