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西看着他冷下来的脸，“是不是觉得我胆子真大，未成年就敢跟人同居。”
“不要说没有，我亲眼看见的。”
季笙西笑了一声，“谁说住在一起就一定是男女朋友，不能是其他关系吗？”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是男女朋友？难道是合租？”
季笙西怼他，“陆政，你思想污，看人也污。”
陆政不说话。
“他是我哥，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可不是嘴巴上认的。”
陆政瞳孔微缩，似意外这个答案。
“你不可能没查过吧？”
“我问过之前二中的，没听说你有哥哥，大家都以为你是独生女。”
季笙西了然，本来设定里女主就是独身子女，季煜是突然冒出来的，其他人当然不知道。
“现在心情是不是很复杂？背地里没少吃醋吧？”
的确，一想到她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还每晚睡在一起，他就不敢再去深查，怕挖出更多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为什么突然消失？”
“我爸娶了后妈，后妈挑拨关系，跟家里人闹翻了，被赶了出来，没钱就辍学了。”
季笙西说的极为风轻云淡，仿佛这事跟她没有太多关系，可实则，也真的关系不大。
这段经历只是在她的记忆中，她并没有亲自经历。
听到这个答案，陆政的心里并不痛快，“然后呢？”
“我爸生病死了，到死我们的关系也没缓和，他依旧觉得我是不孝女，后来我拿到后妈婚内出轨的证据，去要了一套房子暂住了下来，想着又没毕业，没文凭也找不到好工作，所以就回来继续读书了。”
陆政心里产生了恐慌，忽然意识到，她没有家庭的牵绊，随时都能走。
高中毕业，一旦离开，她可以永远都不回来。
“为什么季煜没跟你读一个学校？”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跟我算账，季煜在，他见不得有人为难我，这事就会越闹越遭，没完没了。”
陆政彻底没胃口了。
所以从决定回来的那一刻，她就想解决他们的恩怨。
她要在离开之前，把所有是是非非都留在这座城市。
她不想带走。
陆政后面没有再动筷。
虽然季笙西说这顿饭她请，可她吃完的时候，陆政就起身去付钱。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餐厅门，他的步伐有些快，没有等她，季笙西不知道他怎么又生气了，停下步伐叫他。
“陆政？”
接连叫了三声，他才没在继续往前走，可也没转身，僵着背脊，很像赌气。
季笙西小跑上去，站在他的面前，仰头看着他，“闹什么别扭呢？”
陆政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你凭什么想招惹我就招惹我，想撤退就撤退？”
“我们不能永远陷在过往里，得往前看。”
陆政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放下吧！”
陆政看她的眼神冷到极致，“季笙西。”
“嗯。”
他一字一句道，“我放不下！！”
“一直这样纠缠吗？高中毕业，我们就会各奔东西，陆政，你恨我的时间最多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后，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事都要了结了。”
陆政绕过她往前走，一身戾气。
季笙西没有再追上去，手放在嘴边，冲他喊道，“今天谢谢你了。”
*
相较于其他紧张备考的高三学生，季笙西显得要轻松很多，自习课其他人都在刷题，只有她在睡觉。
旁边桌的人看见她睡醒了，忍不住好奇问，“季笙西，你想好考那一所大学了吗？”
“没有。”
季笙西觉得自己就是过客，那里考虑过大学的事。
“那个，你跟陆政是不是在交往？昨天你倒下去的时候，他好紧张呀？一下子就把你抱走了。”
这个问题一出，四周的同学都看过来。
季笙西觉得他们可真八卦，耐着性子回答，“没有。”
“现在没有，应该也快了吧。”
季笙西不想回答他们的十万个为什么，起身说了句我去一下洗手间，转身出了教室。
终于安静了。
不过很倒霉的是，她遇到了班主任。
“季笙西，自习课你不待在教室里，要去哪儿？”
“厕所。”
班主任的音调瞬间拔高，“厕所在这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