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西想在走之前再见陆政一面，还没踏进病房先在走廊里遇见了顾辞，他认真的道，“季笙西，我们谈谈吧！”
他大有拦路的架势，非谈不可的意思。
季笙西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不行。”
顾辞堵着她，执着道，“现在谈。”
季笙西双手抱臂，“说吧？”
顾辞一字一句道，“不要再见陆政！”
“理由。”
顾辞笑的冷飕飕的，“你约我单独见面的前一天，你私下见过霍杰他们，并且你全身而退，你们谈了条件对吗？不然你不可能全身而退！”
季笙西凝着他，忽然笑起来，肩膀抖动，乐不可支，“顾辞，你说我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呢？”
顾辞冷嗤。
季笙西笑够了后表情转冷，冷到极致，“为了强行给我按个罪名，可真是够绞尽脑汁的，哪怕你自己内心并不相信，可你还是试图说服自己，我TMD全身而退怎么了？非得头破血流你才满意是吗？”
“我有权利怀疑你给陆政下套。”
季笙西冷冷看着他，“下你个狗逼套！顾辞，你不想我见陆政就直说，犯不着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不要觉得我小人之心，你对阿政有过真心吗？除了一次次伤害他，还带给他什么过？为了保全自己出卖阿政，这事你做出来我一点都不意外！”
季笙西忍无可忍，“闭嘴！”
顾辞抿着薄唇。
“不要再伪装你真实的想法了，也不要因为想要理直气壮的赶走我，编这些鬼罪名，你为了你想为陆政做的，就牺牲掉我，你现在的想法和陆天玮一摸一样，觉得对于陆政来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以你帮他斩断，用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样，你在心理上就不必承担内疚，可其实你知道，你冤枉了我。”
顾辞怔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季笙西眼眸里满是讥讽，“说实在的，真不必费这些功夫，本来我也没准备在陆政身边久留。”
因为他出发点是为了陆政好，所以她不想跟他计较。
“那天的事，是有人故意透露给你的，顾辞，不必遮遮掩掩，我都知道，有时候我不说破，只是因为有些事我觉得不值得我费口舌，但我不是白痴，你愿意去相信他们的废话是你的事，我没做过就没做过，至于你信不信，我真不在乎，就好比你对我的态度取决于陆政的情况，他若因为我好，你对我的态度自然柔和，若他因为我的出现变得糟糕，你就会排斥我一样，对我来说，你顾辞只是陆政的一个朋友而已。”
季笙西说完转身走了。
*
姜进和陆水放学后一如往常的回去，两人住的很近，偶尔会结伴同行，大多时候还是各走各有，因为陆水爱玩一些，有时候会跟某些男同学或者是自己的小姐妹去逛逛街再回家。
只是最近几天，她特别爱跟姜进一起上下学，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和严肃，只是不停往前走，很少交谈，似乎在顾及什么。
忽然，姜进的神情巨变，反射性的停下步伐，然后一把抓住还在走的陆水。
“怎么……”
陆水的话没说完，脸色也变了，她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十米开外，季笙西靠在墙壁上，嘴里叼着烟，薄烟漫漫，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哀乐，但莫名令人心惊胆战。
看见二人，她抬手夹住唇内的香烟，往旁边弹了弹，漫不经心道，“回来了。”
姜进咽了咽口水，有点害怕，“季……笙西……”
季笙西挑眉，“老朋友见面，抖什么抖？”
陆水压低声音偷偷询问，“姜进，怎么办？”
她知道了，她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才会来半路堵他们两个。
几天前，他们两个给顾辞打了电话，把那天他们看见季笙西和霍杰一群人见面的事说出来，虽然他们没有明说季笙西有问题，但他们的言语中以及顾辞所站的角度，都很容易让人误会。
两个因为爱而不得，终于还是生了恨。
他们都不希望看见季笙西和陆政在一起，所以采取了这种低级的手段。
看似只是说出经过，可遣词造句，语气声音都夹杂着刻意。
季笙西笑了笑，“做亏心事了？”
姜进僵硬着表情，终于顶不住，“我们只是实话实说！是你自己心虚了！”
“不是朋友吗？掉头在背后捅我是几个意思？”
季笙西轻飘飘的两句话，让姜进难堪，脸色从苍白涨红，憋了一下还是没憋住，所有的不甘愤怒都化成了一股浓浓的情绪，烧的他不管不顾。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成为朋友，你季笙西不是好人！谁跟你做朋友谁就会倒霉！”
姜进彻底撕开了伪装，“我讨厌你看我的神情，讨厌你高傲态度，更讨厌你对所有的事都不屑一顾的模样？你真的很假！”
季笙西轻哼了一声，“讨厌我？不是喜欢我都来不及吗？”
姜进浑身都在颤抖。
“我真是佩服你，在心理素质这一块你比好多人都强，陆雨阳第二天都忍不住找了我，而你装的比谁都淡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跟我说话，试探我。”
姜进紧紧盯着季笙西，“谁说看见了就一定要有所行动？别天真了好吗？我没有义务救你，说实话，你有真拿我当朋友吗？不过就是你无聊生活中的调味品而已！”
“对，你这样的人，的确只有资格做调味品。”
季笙西掷掉烟蒂，几个大步上前，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然后接近着又是一个过肩摔，直接把他撂倒在地。
陆水瞪大了眼睛，转身想逃，头发被拽住，拉扯着头皮，她疼的尖叫，“放开我！”
季笙西毫不留情的将她扯过来，陆水面色惊恐，声音夹杂着哭腔，“你想干什么？”
季笙西站在她的身后，脑袋凑近她的耳旁，“这么喜欢嘴碎？要不干脆我把它撕烂好了！”
“不要……放开我……”
陆水哽咽，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