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不可以。”
“别碰我。”
苏容摔倒在地,悲痛欲绝的望着锦衣,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半字责备的话语,只能任由泪水忍不住往下流。
“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的瑶瑶,别碰!”
当脆弱击垮坚强,平衡彻底瓦解锦衣再难自欺欺人跪在地上。任由路人像疯子一样指指点点,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将累积在心底深处的所有委屈,不甘,伤痛,全部宣泄爆发。
恍惚中一只灵雀从空中凝聚成形,在锦衣试图去触碰之时,却展翅翱翔,越飞越远,任由锦衣追逐跌倒也未停留半分。
望着一片空白的晴空,锦衣颓废的坐在地上,心中彻底明白。
“瑶瑶已逝,自此殊途。”
......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人群流动中苏容拉着锦衣的手臂,一步一步向镇外走去。锦衣心如死灰,如牵线木偶般任由他拉扯阳光从头顶洒落,合着周围喜庆风光,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依然是那样的和睦灿烂,热闹到锦衣有些分不清真假,辨不出痛楚。
“小心一点。”将险些被撞倒在地的锦衣接稳,苏容万分焦急的看着目光空洞的锦衣,却只能紧咬下唇,半点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累了吧,要不.......”
“客观怎么回来了?刚才还有个姑娘找您呢。”
“我?”
“是啊,找您的人是老板娘嘱咐过的,所以......”店小二说着眼睛一亮,看向锦衣,“不就是这位姑娘吗?原来找到了啊。”
苏容顺着店小二的目光看向锦衣,并悄悄使劲扯了扯她的胳膊,这才将神智涣散的锦衣拉回了神。
“茶楼.......”
“是啊,老板娘特意嘱咐给二位留着三楼雅座,客官要不要上去,歇歇脚?”
“二位?”
“对呀,不就是您身边这位吗?您还来找过她的。”“你说刚离开的是她?!”听到锦衣近乎尖锐的嗓音,店小二终于察觉了不对,神色有些紧张的捏紧胳膊上的抹布,“是,是啊,青衫跟您打扮差不多,也同样交代若有人来寻记得转告。”
“对呀,瑶瑶同我约在这,我等不到她,所以交代了小二啊。”
“所以瑶瑶没回来过,我就不该去西市寻人?!”
“难,难道客观要寻的不是这位?”
看着店小二略感惊恐的神色,锦衣顿时觉得脑中某个断掉的线被连了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油然而生。
“苏容,跟我来。”
“怎么了?这是.......”
不给苏容解释的机会,锦衣粗鲁的挥开挡路的人群,横冲直撞的几乎用托的将她扯入胡同小巷,一把按倒在墙上。
“我问你答。”
“这,怎么了?”
“你既然去西市找瑶瑶,为何中途折回来?”
“咦?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到达姻缘灯摊位?”
“我从西市寻人未果,回到茶楼却被小二误导,再去西市路上看到你往回,这期间不过你到达。”
“是啊,我等不到瑶瑶就自己去寻她,却在中途听到一则消息,这才折返去南市,谁知.......”
“把过程全部说一遍。”
“好,我在去西市途中被挤到一个角落,正想发火却看见旁边靠着两个降妖师。”
“御妖阁的?”
“御妖阁腰间都会挂令牌,衣服也是统一的黑色,就因为那俩人明显不是我才格外留心了一下。”
“难道是九龙阁?”
“咦,你怎么也知道九龙阁?”
“听人说的,不过他们被皇族打压,应该不会有什么招摇过市的特殊符号。”
“没错,他们都是靠暗号接头,六大门派向来不待见九龙阁那群乌合之众,所以四海游园会从不邀请。甚至还多加防范,就是怕他们趁人多闹事,因此看到不属于御妖阁的降妖师,所以我就屏住气息偷听了一会儿。”
说到这里,苏容突然顿住了,眉心微皱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口中反复嘀咕着断断续续的词汇,过了片刻才抬起头来。
“当时太吵了,我只模模糊糊听到他们说什么南市,姻缘寺庙,除妖之类的,具体是什么以及后来的真的没听清。然后我想到过了这么久,瑶瑶会不会已经去了南市求香,要是那边闹妖的话......我只是想先确认她的安危,却不曾想她,她居然就是那只妖。”在苏容泣不成声的蹲在地上后,锦衣努力呼吸一口气才将心中无法压制的悲痛狠狠地按了下去。
“如此看来,九龙阁是最大的嫌疑犯。”
“他们不可能混进来的,凌霄宫弟子早就把守了各大出口。”
“因为有人放他们进来了。”
一个足以令人恐惧的计划在锦衣脑中逐渐成型,相到瑶瑶就那样成了牺牲者,锦衣脑中翻山倒海。
“你,你是说九龙阁有内应?”
“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可知南市乞儿,混混,三教九流之人都在哪?”
“他们一般走街串巷,但晚上会去城外的破庙休息。”
“走。”
“你要做什么?这和内应有关?”
“那就要看我们能不能抓到老鼠了。”
南市乞丐窝。
“阿娘,我们好饿呀!”
“别急,等夜市开了个大酒楼会将泔水送出来,到时候娘帮你们讨点好吃的。”
“阿娘的腿脚不好,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好,都是乖孩子。”
混混窝。
“老大,这是我今天转来孝敬您的。”
“算你小子有眼力,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谢谢老大提拔,谢谢!”
“妈的,一个四海游园会都搞得紧张兮兮的,老子都不敢说保护费了。”
“老大别气了,等过了这阵咱们加倍收回来。”
贼窝。
“这,这,还有这,都给老子打包。”“哟,这是挖到金子了,咱家胭脂可不会赊账的。”
“狗眼看人低,瞧见没,十足十的银锭子。”
“你这小子又上哪偷鸡摸狗去了?”
“要你管,爷现在有的是钱,赶紧都打爆。”
小巷子。
“如何?一圈逛下来,你在找什么?”
“那贼头突然大手大脚花钱,一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