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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未见南山 > 第四十七章 物是人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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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物是人非(二)

暮烟压低着身子,努力让屋脊全然挡住自己的身子。虽说她看起来是跟屋子里的那个人杠上了不死不休,但若是屋里的那人执意不入睡,他们二人也只能作罢了。

夜风冷冷的,虽说不算是呼啸但也是透着浓烈的寒气,再这样下去,别说是人了,就是神仙也支持不住。

因为戴着面罩的缘故,暮烟并不能看到蒋溪洲的脸色是否是因为寒气而冻得失了常色,但就他微微泛紫的手背而言,比起她的状况,蒋溪洲也好不到哪里去。

又是一阵寒风拂过,暮烟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眼看着这屋顶上的白雾越来越浓重,几乎都是要凝结成霜。

暮烟死命的咬着下唇,她有预感,再坚持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

屋里的灯火倏忽一下的熄灭了,好似没有任何征兆,等了许久,那屋里的人却迟迟没有出书房的的意思……难不成,他今晚打算夜宿书房?

暮烟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奈何蒋溪洲说过,曾经他到过这府上送香料,据他的观察,那确实是书房无疑。

见他言辞恳切,暮烟也不好多言,虽说她骨子里并不觉得蒋溪洲是个可信赖的人。

又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府邸都随着那盏灯火的熄灭逐渐陷入了死寂,偶有几个灯笼在廊下孤独的摇曳着,凄清萧索。

据暮烟的观察,那府兵巡逻的频率约摸是一刻钟一次,她和蒋溪洲二人只需寻着那府兵巡逻的空当摸入屋里,再寻着下一个空当原途返回便是。

她盯着那府兵,他们有条不紊的循着固定的路线走着,直到路过他们目标的房子,走到尽头又转身离开。

暮烟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她促狭着眼睛,目光中是难有的沉稳严肃,她下意识的扭头望了一眼身侧的蒋溪洲,两人四目相对之间,颇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蒋溪洲也是难得的正经,收起了以往嬉皮笑脸的姿态,目光中透着几分严肃。

两人少有的,默契的同时跳下屋顶,轻飘飘的落在院子里的草地上。

暮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弓着腰,同蒋溪洲一起蹑手蹑脚的朝着那房门靠近。

借着暗淡的月光,蒋溪洲颇为熟练的摸出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迷香,在纸窗上捅出一个小孔,又把点燃了的香放进去。

片刻之后,蒋溪洲对暮烟点点头,暮烟习惯性的将房门的门闩撬开。

两人轻手轻脚的步入屋里,蒋溪洲回头,小心翼翼的把房门重新拉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暮烟小心翼翼的环顾着这屋内的摆设,虽说她常年身居望春楼,但再怎么说也是胤王府的常客,寻常人家的卧房和书房她还是能分清的。

在来之前,蒋溪洲分明一口咬定这便是这府中唯一的书房!

可是这屋内除了有一方不算大的书案以及书架上的几本书以外,基本上在没有旁的可以证明它可以作为书房的东西。

相反,那窗边的床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安静的躺着,透着光影,甚至可以看到他规律起伏着的胸腔。

这分明就是一间寻常的卧房!

暮烟恶狠狠的扭头瞪着蒋溪洲,这都什么事啊,在外面被冻了如此之久,竟然连房间都没有找对!

蒋溪洲似乎感受到了她眼中的杀气,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他好像也明白了自己带错了地方。

蒋溪洲颇为心虚的,缓缓向着暮烟靠了靠,在她耳边低声说:“是丞相的卧房也说不定,我们好好找找应该也说不定会有收获。”

听他这么说,暮烟心中的恼怒之意更甚,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即便是强行压着嗓子,暮烟的声音还是因为愤怒而拔高了些许:“你跟我说这是丞相的卧房?”她随手指了指那明显只有一个人的床榻,又随手点了点屋内的陈设。“若是丞相的卧房,那丞相夫人身在何处,你看看这屋内的陈设,像是丞相住所该有的样子吗?!”

蒋溪洲哑口无言,他自知理亏,只能强行安抚着暮烟:“当心些,虽说是用了迷香,但就怕屋外的人不小心听见了。”

蒋溪洲心里无奈,他分明记得那日他来送香之时丞相夫人曾经亲口说过,丞相大人与他的儿子在这屋里下棋,难道不应该是书房?

更何况他记得丞相的卧房是不在这个地方的,方才他那些话只不过是在安抚着暮烟信口胡诌罢了。

这秦国之间,一半达官贵人跟孩子下棋看书应当都是在书房之内……难不成,自己会错意了?

暮烟见他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沉吟半天也只能淡淡的叹气:“罢了,我们今日先走,改日探清楚了书房在何处再来也不迟。”

蒋溪洲却没有半点想走的意思,借着屋内暗淡的月光,他仔细的环顾着这屋内的一切,再怎么说也是丞相府,哪怕不是丞相本人的卧房,这屋内的一桌一椅,也皆是价格不凡。

暮烟有些不耐,她看到蒋溪洲几乎是忘乎所以的走向那书架旁,没有半点想走的意思。

“你到底走不走?!”暮烟低斥着,这蒋溪洲一天到晚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在这里待得越久无异于危险越大。

“我们再找找,说不定会有旁的收获。”蒋溪洲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的用手抚上那桌案上的瓷瓶,就做工和包浆来说,应当是个好器物,而那上面的花纹和宝石也能凸显出它年代的久远。

就单单的一个瓷瓶便是价格如此昂贵,蒋溪洲坚信,这屋子里必定还藏着其他价值连城的东西,若是就这么白白错过了,那岂不是白跑一趟。

暮烟心生恼怒,她此时甚至恨不得冲上去给蒋溪洲两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的财迷心窍。

“这迷烟的效果怕是支撑不了多久,若是久居此地,你我怕是有生命危险。”尽管恼怒至极,暮烟还是颇有耐心的说道,毕竟此时她与蒋溪洲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