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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未见南山 > 第五十二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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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便万无一失了。”雪言放下了手里那沾满了红黑色墨水的笔,心满意足的对着单逐点了点头,那神色像极了是在端详一件自己方才完成的精美艺术品。

“雪言姑娘……”单逐有些迟疑的对雪言开口,这样被一个姑娘家看着他总是觉着有些不自在“这样真的可以吗?”

此时的单逐侧躺在客栈房间的床上,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耷拉下来,领口大咧咧的敞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肌以及胳膊,小麦色的健康肌肤,线条流畅的胸口和胳膊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若是旁人见到这么让人血脉膨胀的的场景,肯定会害羞的别过脸去。

但又会止不住的回过头去,因为单逐那胸口胳膊上不知道被什么击打过的嫣红的伤痕实在是触目惊心。

像是鞭子又像是藤条,歪歪扭扭的爬满了单逐的肌肤,仔细看去,那每一道伤痕深处都带着深深浅浅的小红点,好似马上便要冲破那片薄薄的肌肤流淌出来。

再往上,是一张苍白憔悴又英气逼人的脸。

雪言无奈,他这个样子就算自己画得再怎么像样,也实在是不像个性命垂危的人。

“若是你神色这么有神,那自然是不行的。”她望着自己的杰作心中没得由来的自豪,那抽打之后皮肤微微肿胀沁血的模样实在是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再加之伤痕之上,偶有几处皮肤外翻鲜血淋漓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免得心疼。

如果没有对上单逐那张虽说苍白但依旧英姿勃发的脸。

单逐浑身不自在的稍微扭了扭身子,如此大敞着身子让一位姑娘肆意打量实在是让他浑身不在,更何况方才雪言在在他身上作画,指尖不自觉的从他身上划过……

他不自觉的别了别脸:“那雪言姑娘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雪言倒像是没有觉察到单逐的不自在,一心只想着若是能在床单被褥上在点上些深红的红点应该可以做到更为逼真的效果。之前的雪言想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宫胤请了那么多的顶级画师教她作画,最终她的绘画能力居然是用在了干这些事情之上……

若是她那些个师傅知道她这样,那指不定是要被气得胡子打颤。

“憔悴的姿态单副统可明白?要让旁人看了便明白单副统生命垂危便是再好不过!”

单逐微微侧头,似乎是在思索着她口中所言的“生命垂危”是副如何的姿态。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一名大将,那必定是要孔武有力声音浑厚,哪怕是身在病中也绝不会做出娇弱姿态,更何况此时他身子健硕?

他对上了雪言满心期待的眼神,虽说心里颇为不情愿,但又念及雪言费心费神的帮助觉得不该枉费了雪言的一番苦心。

他费劲的微微抽了抽嘴角,努力扯出一个下垂的弧度,又煞有介事的皱了皱眉,满眼期待的望着雪言。

雪言被他这么别扭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虽说她平日里跟单逐甚少见面,但一想到这么一个英姿勃发的中央军副统,往日里的神情必定是不苟言笑的,但却是偏偏做出了这么为难自己的表情。

单逐被她这么一笑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伸手不自在的挠了挠脑袋,也不知该怎么应对。

佯装憔悴这样的事情对单逐来说可能有点困难,但对雪言而言可谓是得心应手。

她笑了好一会,这才缓过神来对着单逐,颇为严肃道:“你看着我的样子。”

话刚落下,她的身子便同时耷拉了下去,眼睛迷离而无神,整个人透着有气无力:“单……单副统……”她颇为费力的伸出手想要拉住单逐,却只是伸出了一半便无力的停留在了途中,最终,无力的垂下。

“雪言姑娘,雪言姑娘你怎么了?!”她这突然的一出倒是吓了单逐一大跳,他连忙从床上起了身子想要下床去扶住她。

她倒是趁着单逐还没碰到她之时便放声大笑起来:“单副统你学会了吗?”

单逐被她着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里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他望着雪言,在确保她安然无事之后这才缓缓在床上重新躺下。

“单副统可是明白该如何做了?”雪言微微侧头,又恢复了方才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单逐原先也曾听闻永安王为了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曾在众人面前羞辱了皇后娘娘,原本单逐只以为是谣传罢了,毕竟是那么温文尔雅的永安王秦子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直到后来事情越传越真,他好像才隐约觉得这件事并非全是谣传,只是依旧喟叹和不解,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名女子能让秦子衿做到这种地步。

后来他真正的见到了雪言,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减少半分,在他看来,这个女子虽说使超乎旁人的明艳动人,但实际上却无半点过人之处,倒像是个被秦子衿宠坏了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直到现在,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秦子衿能够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单逐的意识有一瞬的恍惚,他看着雪言,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暮烟。明媚、开朗、心直口快、乐于助人,就算是大大咧咧行为举止并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但是跟这样的一位姑娘在一起想必是颇为有趣的事情。

只是……念及秦子衿为了雪言在众人面前拂了皇后的面子,单逐也不由得在心中反问自己,是否能有为了暮烟豁出一切的勇气。

最终,却始终没有回答的勇气。

他学着雪言的模样,周身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上,眉头微蹙的望着她。

雪言若有所思:“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你的目光再迷离些,对对对,双手自然垂下来,要有那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单逐就那般安心的躺着,照着雪言所说一点一点的支配着自己的身子。

大概有点那个意思了,雪言起身仔细端详了单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