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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未见南山 > 第七十三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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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去哪了。”他有些颓然的坐在雪言营帐中的床榻上,路鸣传话之后长风便随即到了。

就算是心知肚明雪言的突然失踪跟长风肯定是撇不开关系,但他却是依旧强稳着语气询问,其实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她走了。”长风就那般直挺挺的站着,从答应她让她离去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是已经做好了要去承担一切后果的决定,既是已经做好了,那便是应当坦然面对。

“去哪里。”他依旧是无休无止的询问着,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找回来,只有她在自己身边,他所做的一切才能有意义。

“去她想去的地方。”他依旧是淡淡的,在他心里,既是她想,他便是一定要竭尽所能的帮她完成,不论后果是什么,都必须那么做。

宫胤毫无征兆的冷笑一声,随即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望着长风,那目光,几乎是要生生把他剜下一块肉来:“你知不知道?现在时局动荡,她若是无人庇护只身在外有多危险?”

其实他怕的,并非是时局动荡,而是秦子衿离去的那一瞬开始,她便是已经再无了生存的念头。

“我只想让她去做她想做的。”长风淡淡的重复,他心中所想所念,不过只是这一件事罢了,若是她想,那么竭尽所能都要成全。

宫胤再没有了下文了,他跟长风之间并无什么所谓的情义羁绊,这个秦国第一高手愿意跟在他身边如此多年也不过是看上了他愿意给与旁人所能给的更大的好处,他成功说服了长风跟随,但这却并不意味着他跟长风从此一条心。

“请王爷责罚。”长风弯了腰去,神色中却依旧淡漠如初。

宫胤凝视长风良久,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罢了,你便离开此处去吧,从此,你我再无半点瓜葛。”话音刚落,他便几乎是全身瘫软得没有了半点力气。

长风深深的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有些人便是如此,他本就是无拘无束,不需要旁的羁绊与牵扯。

“路鸣——”他几乎是尽了全部力气唤出了那一句。

“王爷有何吩咐?”

“你调集五十名士兵,务必要把婉儿给我找回来。”

路鸣望着他,神色有些许复杂,却又是迟迟的不曾开口。

良久,他终于应了一句:“王爷,此事不妥。”

今日这一系列的事情好像已经磨光了宫胤的所有耐性,原本上阵杀敌也并不觉得有何苦难,却又在身边之人一个个离去之时颓然无力。

宫胤没有应,他像是在走神,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只是目光游移得没有定点。

“王爷,明日便要与秦国展开最后一战,您也知晓冯大将军对于士兵有多么的严苛,若是平白消失了如此多人恐难交代。”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宫胤的神情“何况小姐不过是一名弱女子,武艺不精,实在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他沉吟片刻,好像是在掂量着路鸣所说,良久,他还是点了点头,有些疲惫的开口:“那便你一人去,务必把小姐带回来。”

“是。”路鸣点头,正要退出门去,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一旁桌案上的长寿面之上。

“王爷……那长寿面?”长风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

“拿去倒掉。”宫胤的声音淡漠得没有半点犹豫。

路鸣方才出了军营没多久,天上从天而降的黑衣人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割断了他的喉咙,路鸣随即倒地,再没有了呼吸。

马匹不知不觉跑出去很远,长风用袖子擦了擦手上那把正淌着血的传说中削铁如泥的匕首,那上面还残存着那日秦子衿流下的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八月,在雍都秦国和恭国的最后一场交战之中,秦国大败,秦国国军秦子钺自知无力转圜,协同皇后李氏在城破之日在殿中自尽身亡。

恭国王爷宫胤在攻破雍都之时随即便给了百姓以防止瘟疫的药方,百姓无一不是欢欣雀跃,迎接新政权的到来。

几日之后,恭国的胤王爷宫胤因妄图谋反,狼子野心,被大将军冯之曜虏获,即刻押回陵阳听候审判。

宫霖宅心仁厚,念及自己往日里与宫胤兄弟情深,再加之与恭国这一役中战功赫赫,将功抵过,最终落了个贬为庶人的下场。

而皇上念在胤王妃冯青默是功臣冯之曜的独女,再加之方才产子不久身子虚弱,特许了其不受牵连,与之无关。

冯之曜战功赫赫,一连的封侯封爵,风光无限,成了宫霖眼前最显着的红人。

恭秦二国自此合二为一,在两国合并之后,那困扰了秦国百姓数月之久的瘟疫在宫霖的带领之下迎刃而解,百姓对宫霖心存感激,自此宫霖统治越发巩固。

在恭国统一之后,一间名为幽兰坊的香坊在国内闻名开来,就算是恭国人民此前并不知晓,但就这幽兰坊在秦国以往的名声也算得上是声名显赫,这幽兰坊的香不知不觉也成了全国范围内夫人小姐追捧的香料,那幽兰坊的老板蒋溪洲不仅是赚得盆满钵满声名显赫,更是与皇上交集甚密。

黄昏。初秋的细雨落在林中的叶片上,留下点点晶莹的印记,林中除了雨声便是再也没有了半点其余的声响,不远处,一名男子撑了纸伞慢慢踱步入林,烟雨迷蒙之中,看着有些不真切。

雨慢慢下大了,豆大的雨珠砸在指头的叶尖上,叶片颤抖了一下那雨珠便顺着叶片滑落在地,悄无声息。

宫胤脚上的鞋靴上已经沾满了泥泞,伞外骤雨倾盆,伞内之人却像是无知无觉一般的在雨中慢步着,他神色庄严而肃穆,眉眼之中,甚至多了几分柔软和释怀。

良久,他循着积极找到了那个隐匿于山间的小小土堆,那土堆不同与以往所见,之前倒是多了一块墓碑,看上去不太规整的木牌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夫秦子衿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