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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与帝书 > 第二百八十一章 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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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雍州暗部传来消息,秦观月找到了,就在琅琊城北外祁山下的那片林子里。前几日的一场薄雪融化后露出了原本被遮盖住的苍白尸体,暗部已秘密将尸体送往宫内。

岑舞听到这消息时连日来心中的不安达到巅峰,她立刻赶去皇宫,却被雷豫拦在了寄云殿外。

“少主不让进。”雷豫神色凝重,“尸体是暗部昨夜连夜派人送来的,少主在里面独自待了一夜,谁也不让进。”

岑舞拧眉,沉声问,“殿内可还有其他人?”

雷豫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还有个……侍女。”

岑舞脑海一瞬间浮现起五日前她从御书房出来时见到的射余毒女,心口陡然一紧。

门窗紧闭的寄云殿内部所有能透出光线的缝隙都被黑绒布遮盖,一片昏暗中出现了点点烛光。越闻天就站在那微弱的烛光中,身前放着一具半盖着白布的尸体,露出一张惨白的清秀面孔。

那是一张和秦观月有八分相似的脸,泛着死后青白的肤色,半边脸被利刃划了七八道伤口,里面的血早已流光,只剩伤口处翻卷开来死惨白的肉。身上只穿着夹袄和中衣,正好对上秦观月被掳走那晚所穿的布料和样式。

越闻天静静看着那具尸体,漆黑寂静的眸子像幽深的湖底。

这时依旧是一身大羲侍女打扮的西丝从暗处走出来,纤长的指尖落着一只淡紫色的蝴蝶,朦胧的烛光让那双紫色的羽翼蒙上了梦幻的光圈。

“准备好了么?”她问。

她话音落地,越闻天便用拿起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掌心。伤口很深,鲜血淅沥沥往下滴落,全部洒在脚下那块地方。

血流得很快,他原本重伤未愈的苍白脸庞越发惨白起来,直到双唇都完全失去了血色,几乎赶上了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就在脚下的鲜血积蓄到快到溢满流出时,西丝指尖那只诡异而梦幻的蝴蝶突然扇动着翅膀朝他飞去。

西丝神色疾声:“快!”

几乎是同一时间,越闻天上前两步走到地上的尸首前,将割开的那只手悬在尸体之上,任血滴答滴答落下,全部滴在了死寂的尸体之上。

“砰!”

殿门突然被从外面踹开,岑舞第一个闯了进来,随后便是雷豫,二人见到殿内这诡异的一幕顿时呼吸一滞。

岑舞目眦欲裂,怒吼一声:“你真的疯了吗?!”

柳城,某处宅院内。

秦观月心头骤然紧缩,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她伸手抚了扶那处,目光有些出神。

“怎么了?”宫越从院外走进来,停在她身侧,随着她的目光一道看向院墙头上残余的一层薄雪,“是掌中莲毒发了?”

秦观月没说话,托曲鸣非的福,她体内的掌中莲毒素已清了大半。

不过她倒是想起了什么,她抬头看向眼前的宫越,“你呢?”

那夜太清殿前,她以白龙羽为筹码轻而易举地换回了自己的命,当然,她知道宁昭不是为了自己的命,而是为了别人。

眼前的宫越罩着一身乌色的厚绒披风,兜帽处点缀着白色的狐绒,但却衬得那张脸越发瘦削,泛着暗淡的青白色。十多年以来,掌中莲早已他的深入骨髓,也只有在浮云山那般寒冷之地才能勉强压制几分,如今的宫越,谁都能看出他活不了多久了。

“那份白龙羽——”

“是你留给师父的。”

宫越轻笑着打算了她的话,“为师最了解观月,总是心软。”

秦观月却没有被他转移话题,定定望着他,问道:“所以你用了吗?”

宫越微低头笑望着她,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缓缓道,“那药已经对师父没用了。”

听到这个答案秦观月并不意外,她早就问过曲鸣非,服下掌中莲后五年内是最佳解毒时间,若非她几次漏服坤舆丹,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然而对宫越来说早已来不及,但她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宁昭知道吗?”她问。

“嗯。”宫越懒洋洋地回了句,目光投向远处天际,“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信罢了。”

“他总以为来得及,但很多事在错过最好的时机后,就再也来不及了。”他无奈而宠溺地笑了声,“他一直都是这样。相比之下,我和他真不像同胞兄弟。”

“怨吗?”

“怨谁?命运还是宁昭?”他漫不经心地呼出一口白雾,“怨是无用的,既然如此,何必去怨,劳心伤神。到底不过几十年光阴,转身即逝,待到下一世又是另一番景象,谁也不认得谁。”

“来世虚渺,我只争今生。”秦观月半垂眼帘,指间摩挲着袖中坚硬的物件,指节泛白。

他二人聪慧,又是一脉相承的师徒,宫越瞬间便听出了这句话中的几分决绝来,他回头看去,那双狭长的眸子像蒙了层白雾般。

“看来小二还是小四他们找到你了。”他毫不意外,反而带着些兴味,“为师说过要好好保护你,不让那些旧事再纠缠你,自然要做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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