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数年经营,差点因你的贪念付之一炬,袁家问我是不是跟他们前世有仇,把你这个祸害嫁于他们家嫁祸于人,
我这张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有脸了?”
说到恼处,任邵氏恨不得拿巴掌扇自己。
袁家最得意的儿郎,当初宸婶子都一眼瞧中的,越过他们家三郎定下四郎,这样的夫婿竟然也被她看扁至斯。
不是依姐儿先倾心于三郎了,她哪里去寻这样打着灯笼难寻的姻缘?
就这样持重沉稳的还被她说成榆木疙瘩?也不知道什么样油滑的人在她眼里才不木讷?
邵氏尚不知有这样一封信。
她只知道袁季驹从伊州回来以后就去柳树湾看了她。
不仅不听她的辩解,她要求他带她回来也被他拒绝了。
告诉她:“你好生在这里思过,待家里人看到你改过自新的诚意,我再来接你。”
他们夫妻俩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他们还是新婚,不说小别胜新婚,也不该如此硬的心肠?
看这封信,他们家还有休妻的意思?
邵氏吓得把信抛出去,好像把信扔的远一些,这些就不存在了似的。
喃喃道:“不,不可能,他们家家规定了的,除非妻子犯了淫、盗,不然绝对不能休妻,他不敢休了我,他不敢,他绝对不敢。”
连续说了几个他不敢以后,不知是心理暗示成功还是真的说服了自己,邵氏没了之前的惊魂未定,胆子大了起来。
声音也变大,“他若是敢休我,就只能出族,为了名声和这么大的家业,他也不会……。”
邵氏越说,任邵氏脸色就越发难看,合着是自以为有所依仗得寸进尺。
“这么好的人家,你怎么就不知惜福,好好过日子?就是袁四郎不能考取功名,替家里经营庶务日子也不会差了。”
邵氏:“姐姐真是站着说话不知道腰疼,话说的这么好听,你为何还日日跟你那继婆婆争得跟乌眼鸡似的,你怎的不把你的东西拱手送人?”
任邵氏冷笑:“亏你还知道我争的是我的,是我该得的,我可没似你似的,不管是不是你的,手都伸得老长,都想扒拉到自己身上。”
捡起信往外走,“是我愧对袁家,愧对袁家四郎,你好自为之。”
邵氏姐妹争执的声音不低,尤其是中间那会,邵氏嚷嚷的旁边几个院子都听得一清二楚。
驿丞夫人坐在三房的院子里都听到了,想要出去看看。
“这是怎么啦?好好的说话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就想站起来出去劝劝。
大柱家的忙拦着去路,任氏也拽住她娘的手。
驿丞夫人哪里还不知晓其中有事。
本就是家丑,任氏跟她娘都未说过,如今也只是掐头去尾,捡着关键处说了。
驿丞夫人婆媳也不敢出去了,任他们是亲上加亲的亲戚,这事也不好劝,去了反而落了宗房少夫人的脸面。
摇头叹气:“可怜见的,她这媒做的,也算是里外不是人了。”
袁明珠也得了信,知道任邵氏吃了气。
对厨房的何妈妈说:“别弄得太复杂了,捡着简单又好吃的做,赶紧收拾一桌子菜出来。”
何妈妈得了吩咐,把灶火烧旺,带着人快手快脚收拾了三桌子席面。
一桌送去前院招待男宾,剩下两桌放到陶氏屋里。
袁明珠问曾祖母:“厨房席面准备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去请人来?”
正院离着那边远些,陶氏不知道那边的情形,叫了吴妈妈:“你去把两家子姻亲都请来坐席。”
拉着宋家侄媳妇:“伯驹哥俩秋天时候让人送了几坛子好酒回来,你妹妹拿那酒做了些果酒,我让人去起两坛来,咱们今天尝尝味道。”
吴妈妈去请客人,袁明珠让人去挖酒坛子。
“挖的时候小心着些,可别把坛子刨漏了。”杜氏跟着吩咐道。
宋家的人不晓得她是真怕刨漏了,以为她是彩衣娱亲逗陶氏一笑,也吩咐跟着凑趣。
“可不是得小心点,这酒可是远道而来,又废了工夫,只怕土地公公也闻着香味等着想吃呢!”
陶氏果然被逗得乐呵呵的。
一时间院子里笑语喧阗。
驿丞府和铁官府的人没进院子呢,就听到院子里的热闹。
任邵氏打叠了精神,和众人一起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放了两只酒坛子,一坛子刚刚拍了泥封。
屋里烧了炭盆,热腾腾的夹着酒香。
“快快快,可来了,就等你们来尝尝这酒如何了。”陶氏招手道。
袁明珠:“曾祖母好生小气,客人还没坐下呢就开始劝酒,怕不是想把人尽快灌醉了,少吃些饭菜?”
众人都笑起来,只邵氏姐妹笑得勉强。
宋家妯娌也看出任邵氏姐妹神色不虞,附和道:“我们得去厨房守着,别回头把菜做得齁咸齁咸的不让多吃。”
陶氏笑骂:“你们这群猴儿,看我不把盐坛子藏起来,不给你们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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